剛準備動筷子,飯還沒吃到嘴里,外面便想起一道聲音,喊道:“族長,族長...有個自稱宮里的公公尋陳恪。”
不是吧。
自解決了的大學堂的事情,他都沒單獨見過老朱。
現在他才出來幾個時辰,老朱怎又召他了。
他應該沒那么重要吧?
陳興盛瞧了陳恪一眼,等陳恪的意思,陳恪已起身走至了門邊,瞅見是李德喜后,臉上的苦大仇深顯而易見。
陳恪遲遲不愿見李德喜,李德喜卻已經進門了。
見到陳恪,李德喜二話不說,便道:“陛下有旨,請安樂伯立即回京。”
雖知李德喜說話沒什么分量,但陳恪卻還是忍不住抱怨道:“李公公,今天乃是我的沐休之日。”
今天不僅是他的沐休之日,也是所有朝臣的。
所有衙署都可休息,他怎就不能安生歇息了?
陳恪出言,李德喜面無表情,回道:“事情緊急,安樂伯別推辭了,快些動身吧。”
什么事情能緊急到這個程度。
陳恪慢慢悠悠,李德喜直接拉著陳恪,再次催促道:“安樂伯快走吧,是曹國公那里。”
老朱著急,李德喜自是不敢怠慢。
可陳恪卻依舊不慌不忙,想了一下,問道:“曹國公怎么了?病情加重了?”
前些日子,就說曹國公病了,他還把盧文斌和王康安排進去了。
這么久了,情況到底如何,那兩人也沒個消息傳來。
若不是涉及到李景隆,他就上門去問一下了。
不管怎么說,盧文斌和王康也是他的人,他也不能不管。
“是加重了,快走吧,十萬火急,耽誤不得,說了差錯,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李德喜道。
這乃李德喜傳老朱旨意之時,第一次如實相告其中緣由。
陳恪也沒多想,只道:“娘,你吃了飯讓陳安九駕車帶你回去吧,我怕是得先走了。”
老朱旨意催促的那么緊,陳母也不能攔著陳恪不讓走,直接應道:“行,你放心回去吧,娘這里你別擔心。”
有陳安九在,陳恪多少也能放心些。
說著,陳恪才與陳興盛告別,道:“族長,莊子等我有時間再過去吧,有事兒你遣人通知我一聲就行。”
陳恪忙著走,陳興盛招呼道:“去,拿些陳恪帶在路上吃。”
時間緊急,陳恪肯定是沒辦法吃完飯了,也只能帶在路上將就著吃了。
陳恪隨著李德喜離開,陳月則與陳母,道:“娘,哥哥好厲害的,芷芊姐說,她皇祖父說一不二,所有人在她皇祖父面前只會喊遵旨,只有哥哥敢在她皇祖父面前抱怨,但哥哥每次雖抱怨,但都會把事兒做到讓她皇祖父滿意,因而她皇祖父才會對哥哥委以重任,她還說,像哥哥這個年紀,憑自個兒本事封爵的在歷朝歷代中都沒幾個。”
如陳恪這個年紀,除卻世襲外,著實沒幾個能得爵位的。
至于陳月的前半段話,可見陳恪能力強,且深受寵信。
不過,這話也不是拿在飯桌上炫耀的。
朝中之事,一個小民談多了對之也沒什么好處。
陳母叮囑道:“快吃飯。”
但陳興盛夫婦好像比之前更為熱情了些。
另一邊,陳恪與李德喜快馬加鞭趕回應天府后。
并未進宮,而是直接去了李文忠府上。
畢竟是這么緊急把他召回來的,直接到此也正常。
原本以為會在此見到老朱的。
可不僅沒見到老朱,就連朱標的影子都沒見到。
李文忠除卻自身赫赫戰功外,可還是老朱的外甥的。
老朱當舅舅的不來了,朱標這個表弟怎么著都得意思一下吧?
想到此,陳恪越發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兒了。
按平常狀況來說,李文忠在治愈將近一月沒什么好轉的情況,不應早就換人了嗎?
怎么著,都不應在病到十萬火急的情況下才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