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見杜光過來,陳恪急忙走了出去。
這里雖沒什么人守著,但該有的自知之明應該有吧?
哪有該去,哪里不該去,心里每個數嗎?
杜光還未開口,陳恪便沒好氣道:“有事尋貢院的小吏,他們會轉告我的。”
杜光再沒有昨日的吞吞吐吐,面對沒好氣的陳恪,再沒有害怕,緊皺眉頭,道:“陳院使,此事挺嚴重的,卑下實在等不及,只好親自趕來尋了。”
還能有什么嚴重之事?
陳恪沒有杜光的著急,不慌不忙問道:“何事?”
還能天塌了不成。
杜光依舊著急忙慌,回道:“卑下所用那藥材中的當歸好像有些問題。”
有問題?這藥都是從御藥局弄來的,他懷疑有問題?
陳恪表情凝重,態度也不怎么好,問道:“有什么問題?”
既有問題,你倒是說明白啊。
杜光急切道:“普通的當歸應該是黃白色的,即便是保存不當也應該是黑色的,怎么著都不應是略微發紅的,畢竟這是給人喝的,小人不敢再用,特來問一下陳院使,可否給卑下換一下。”
御藥局的藥材那是給皇家用的。
皇家的人都能用,你竟讓他換?
陳恪臉色冷硬了下來,道:“走,去瞧瞧。”
既是有問題,但總得確定是什么問題,才能換的吧?
百余名病患,為了滿足為他們煎藥的需求。
陳恪在選拔之前便吩咐人特意在后院壘起了小灶臺。
二十幾個輪流著用,基本夠了。
到了灶臺前,已有人開始煎藥了。
杜光拿起當歸,道:“陳院使,你瞧。”
當歸到底長什么樣,陳恪也不認識。
不過,這當歸的確如杜光所說,有些發紅。
御藥局才剛被整頓完,怎么著都不應再出問題的。
抓著這當歸,陳恪心里升起了幾分警惕,當即吩咐道:“所有的藥先暫時莫要給病患服用,所有人各回自己房間,沒有招呼不準出來。”
隨之,馬上帶人回了太醫院御藥局。
這段時日,太醫院大部分人都忙著選拔醫者的事情。
因而,整個太醫院更頗為冷清了。
怎么說來,他現在都是太醫院的院使,負責整個太醫院一應大小事務。
為避免落得跟蔣宜年一樣的下場,務必在出問題之前,把所有的問題都查找清楚。
沒用多久,陳恪便出現在了御藥局。
一到御藥局,二話不說便先行去了倉庫。
若想尋出問題,便必須來一個出其不意。
陳恪出現,守倉庫的小吏明顯有些吃驚。
不等他們見禮,陳恪當即道:“帶我去瞧瞧當歸。”
陳恪本是不認識當歸的,但有了杜光遞來的那個樣本,已能摸索出一二了。
陳恪吩咐,小吏向陳恪展示了御藥局所有的當歸。
這些當歸如杜光所說一般,均都呈黃白色,一看就頗為的上檔次。
“所有的都在這里了?”陳恪問道。
得到小吏肯定的回答之后,陳恪又道:“把當歸出入的賬目拿來。”
當歸雖為常用藥物,但并非稀缺藥材。
賬目記載自是與普通藥材在一起。
翻找了半天后,小吏指了指賬本上的一行小字,道:“在這里。”
確定收入和用掉沒任何問題后,陳恪才把從杜光那里拿來的當歸遞上,道:“這個是出自我們御藥局的嗎?”
瞅見明顯變了顏色的當歸,小吏頗為緊張,戰戰兢兢地道:“御藥局的這些藥材皆是給皇家使用的,萬不敢用如此成分的,這若是出了問題,那...”
說了這么對,也沒說到正點上。
陳恪打斷看了小吏的回答,再次問道:“你就說,這東西是否是來自御藥局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