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鳴主動開口,陳恪倒也不用一點點詢問了。
第一個事情說完,陳恪沒什么表情,宋鳴許是擔心陳恪不信,隨之馬上接著道:“鶴頂紅煮當歸,那不是要人命的事情嗎?小人多次勸他,他就是不聽,還有今日馬車這個事情,那也都是喬云他自個兒辦的,他沒錢,還與小人借了些,他借錢做什么小人也沒問,唉,早知他借錢是做這事兒的,說什么小人都不會借給他的。”
聽宋鳴如此說,喬云完全就那個十惡不赦的元兇,而他自己則最多就只是知情不報而已。
主要參與者和知情不報在論罪上那還是有差別的。
說了這么多,都沒能得到陳恪的回應,宋鳴更慌了,道:“安樂伯,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無任何半句虛言。”
虛不虛言的不知道,但就論甩鍋的本事,那可絕對一流。
對宋鳴所言,陳恪依舊沒直接表態,起身道:“行吧,我知道了,待我查明后,會送你離開的。”
送肯定是要送,往哪送那就另說了。
陳恪離開,湯醴常森,以及負責錄供詞的徐允恭沐晟一并跟著離開。
出了房間,湯醴便一臉的嫌棄,開口道:“宋鳴真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怪不得大白天還去那地方。”
雖從宋鳴口中打問出了些消息,但該厭惡依舊還是會厭惡的。
陳恪不置可否,湯醴隨之,道:“真應該讓喬云來瞧瞧他心心念念維護朋友的嘴臉。”
這有何難?大不了讓宋鳴再說一次不就成了?
或許如此這么一弄,不用他再開口,喬云便能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呢。
雖說有了宋鳴的這份供詞,完全可單方面給喬云定罪了,但若喬云能主動都交代出來,也能對證據鏈做進一步的完善。
聽了湯醴隨口說的話,陳恪笑了笑,當即道:“這事兒還不容易?湯醴,你和常森兩個把喬云帶至門外,莫要讓他發出聲響,我會引導宋鳴把剛才的內容再完完整整的說上一遍。”
宋鳴能開第一次口,就不愁再開第二次。
宋鳴和喬云當面對峙,兩人能擦出什么樣的火花還真就很值得期待。
陳恪吩咐,湯醴和常森也帶起了些許的激動,應了一聲后,雙雙跑去帶人。
等了半晌,陳恪則隨之招呼徐允恭和沐晟再次進了關押宋鳴的房間。
瞅著陳恪去而復返,宋鳴驚奇問道:“安樂伯,你是否有東西忘了問,你說,小人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要的就是這個態度。
陳恪往剛才的椅子處一坐,一臉的為難,道:“怕是還得請你把剛才說過的再說一遍,我安排了他們兩個記錄,沒想到他們竟漏記了許多,這事兒是需要與陛下呈報的,就那供詞哪能交得了差。”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理由。
為讓宋鳴更賣力把該說的都說了,陳恪在宋鳴未開口時,當即又道:“你放心,我會把事實如實報于陛下的。”
事實肯定是要報,但這個事實如何可有待商榷。
沒有陳恪的這些保證,宋鳴說的都那么積極,有了保證后,那更是積極。
很快,宋鳴便道:“謝安樂伯,小人定如實說。”
宋鳴開口后,徐允恭和沐晟再次鋪開紙。
“先等等,準備好了嗎?”陳恪問道。
看似是詢問徐允恭和沐晟的,但卻把眼神投向了窗外。
當瞧到外面站著的幾道人影之時,陳恪這才放心,笑了笑道:“繼續吧。”
既然是要專門讓喬云來聽的,那當然得確定喬云在外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