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與銅盆撞擊,顯得異常響亮。
在不知自己手腕已被包扎好的情況下,只聽這個聲音只會以為這是自己的血掉落于銅盆中。
宋鳴被嚇得吱哇亂叫,仿佛招受了多少苦楚似的。
湯醴帶著笑,一副真誠的口吻叮囑道:“別亂動,動的越厲害血流的越快。”
這個倒也是事實。
聽了湯醴的叮囑,宋鳴還真就不敢動了,只喊道:“公子,公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還望明示...我一定都說...”
說到最后,宋鳴已帶起了哭腔。
湯醴不為所動,一旁的常森更是道:“湯醴,陳教官說手腕處拉這么一道口子多久能流光身體的血,三炷香?”
這個問題,陳恪可沒說過。
但湯醴和常森自小一塊長大,早就已經養成了默契。
常森開口后,湯醴立馬明白了,當即道:“哪有三炷香,也就兩炷多點。”
時間壓縮,常森倒是帶起了遺憾,道:“這也挺久的,你說要是在他身上多拉一刀,是不就能更快些了。”
湯醴當即贊成,道:“是,我怎沒想到,多拉幾道出來。”
說著,湯醴和常森嘿嘿一笑,開始了行動。
“常森,現在右手腕來一道,你用盆接著,免得掉地上不好清洗。”
湯醴招呼的功夫,直接用指甲在宋鳴手腕處劃了那么一下,口中還咋咋呼呼喊道:“快些,流出來了。”
對此,常森也是一臉的不服氣,砰的一聲把盆放地上,道:“咋呼個什么勁兒,這不沒流出來嗎?”
說著,用竹竿把茶杯里的水順到了盆里。
隨著滴答的聲音想起,常森沒好氣地道:“這不正好嗎?”
湯醴沒在此事上多做辯駁,道:“一個手腕處,是兩炷多點,那兩個是多少來著?”
未等常森回答,宋鳴直接驚恐大喊道:“一炷香左右,兩位公子到底要知曉什么啊?”
看來還是不夠。
湯醴嘆了一口氣,道:“一炷香啊,還是有些多,我們要不再...”
湯醴征求意見,常森則當即道:“行,再在兩個腳腕各來一下,這樣半炷香都不到了吧?反正陳教官那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也不需他的供詞,生死自是不論了。”
“呀,左手腕處的這個都把盆底流滿了,若不是在其他地方拉口子,怕是能流半盆。”湯醴驚呼。
常森隨之道:“到時幾個盆歸在一起可不止半盆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議論,宋鳴早就已經是心驚膽戰了。
很快,湯醴挽起了宋鳴的褲腳,道:“我割了。”
這話看起來好像是與常森說的,其實是告知宋鳴的。
只有讓宋鳴潛意思中覺著刀子割在了自己身上,這才會有用指甲劃那么一下都覺是被刀割的感覺。
說著,湯醴的指甲直接劃了上去。
而這次,常森也配合迅速,當即就有水滴落在了盆中。
就在湯醴馬上要各割掉另一只腳的時候,宋鳴隨之便急忙喊道:“等等,我都說,我都說...”
既說了,那自是不用繼續了。
“兩位公子,小人已經有些頭暈了,可否先給小人包扎一下?”宋鳴開始了討價還價。
現在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若包扎了宋鳴崩塌的心理防線也會重新固守,再想讓他開口可就不容易了。
湯醴態度強硬,道:“要說你就說,不說拉倒,最好是趁著血流光之前說完,不然的話待你說完血流光了,可與無關。”
湯醴不妥協,宋鳴衡量片刻,這才道:“我說,我說...我說完了,兩位公子一定要給小人馬上包扎。”
宋鳴開口,湯醴這才招呼常森道:“去喊允恭哥和沐晟哥錄供。”
很快,門吱呀一聲打開,徐允恭和沐晟二人走進。
湯醴這才道:“想說怎么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