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抹掉錦衣衛的名字,能抹掉宮中的嗎?
最關鍵的是,他錦衣衛根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只要他們敢行動,當即便會有人把消息告知宮中。
到時候他們只能死的個更快。
若把陶然換個人去應付陳恪,那基本也如上個理由那般,會被人咬出來的。
到時候,不用審訊,毛驤也會被牽連。
毛驤詢問,陶然想了半晌,才終回道:“定是那次,有一次卑下去見宋鳴的時候,把腰牌掉在了地上,定是這次...”
現在再糾結是如何被宋鳴發現身份的已經不重要了。
毛驤氣急,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提拔你做了千戶,堂堂錦衣衛千戶連個區區普通人都防不住,我可有告訴過你,做次事時把一切有關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抹去,而且沒必要的問題絕不要多說。”
毛驤說自個兒瞎了眼倒也沒說錯,錦衣衛中的能人應該不少,卻偏偏把陶然引做了心腹。
“是,指揮使是說過,卑下覺著陶然色欲熏心,不需太多防備,換便衣后便依舊帶著腰牌了,哪能想到那腰牌竟會半路掉下。”
穿著便衣就變成了如普通人一樣的身份,再不帶著腰牌,可就更沒底了。
說著,陶然問道:“指揮使,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若事事都得由毛驤考慮,那陶然更沒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頓了片刻,毛驤倒沒嫌棄陶然的慌張,出主意道:“事到如今,你唯一的出路便是走了,走的越遠越好,到時候換個身份再想尋到你可就不易了。”
走也不失為上上之策。
陶然感動的涕淚俱下,當即道謝。
毛驤則道:“你妻兒老小本指揮使會替你照顧好的,你安心上路吧。”
能得如此上司,可謂是三生有幸。
在未出問題之時,不斷提攜,出了問題后,又盡心為之善后,這簡直就如再生父母。
陶然拜下致謝,道:“謝指揮使,卑下無論行至天涯海角都會記著指揮使的大恩大德的,指揮使放心,即便卑下有朝一日被抓,卑下也絕不會吐露指揮使半個字的。”
毛驤做了這么多,陶然當然是得有所表現。
沒想到,毛驤卻對此完全不買賬,冷聲問道:“此事與本指揮使有關嗎?不都是你一人所為嗎?”
毛驤不承認與自己有關,陶然當然不會強加,只嘻笑著道:“是,是卑下口誤,此事是與指揮使無關,皆是卑下一人所為。”
對陶然的領悟,毛驤顯得很滿意,從身上拿了些銀子,道:“出門在外,窮家富路,多帶些總歸是能用得著的。”
銀子都給了,陶然再次感恩戴德。
“行了,走吧!”毛驤擺手。
現在走正是良機,陶然不再猶豫,與毛驤拱手告別后,便直接奔出了房門。
現在錦衣衛上下的注意力都在陳恪那里,想走的確能走得掉的。
只是片刻功夫后,毛驤突然抽出腰間的繡春刀朝著自己的胳膊割了一刀,隨之便喊道:“來人啊,抓住陶然,就是他收買了宋鳴。”
錦衣衛人來人往那么多人,毛驤這么喊后,立即便有不少人第一時間行動起來,紛紛朝著陶然離開的方向追去。
在毛驤喊出這聲話之時,毛驤并沒跑出幾步。
因而沒用多久,陶然便被堵在了院子中。
毛驤捂著血呼啦擦的胳膊,不用想眾人都往嚴重方向想了,紛紛都抽出了自己的配刀。
而陶然見眾人都舉到逼視著他,他當然也是得抽刀相對的。
而這就是如此,倒顯得陶然是拘捕了。
在眾人圍捕著陶然之時,毛驤到了。
現在陶然并未搞清楚緣由,見到毛驤過來,剛準備喊,別被毛驤打斷。
只聽毛驤道:“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陶然往前挪了幾步,剛想解釋,只見毛驤直接舉刀沖著陶然揮去。
頃刻間,陶然眼睛瞪得老大,還未來得及捂住脖子處的傷口,便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
毛驤隨之干凈利落的收了刀,到:“通知安樂伯,那個錦衣衛千戶已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