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陶然不是毛驤主動送出的人頭。
說著,陳恪又道:“那行,陶然先放于錦衣衛,等陛下旨意吧。”
人找到就行了,陳恪他把個死人帶回去也沒個放處。
正要走時,陳恪轉而又道:“不行的話,毛指揮使去太醫院包扎一下吧。”
錦衣衛也常做些打打殺殺之事,受傷是常有的事情,沒必要去一趟錦衣衛。
毛驤臉色依舊不喜,道:“不用了,我自個兒能處理好。”
毛驤不高興的原因陳恪也能猜想到一些,不就是覺著宋鳴那副樣子根本沒有指認幕后之人的能力,他還以此方式集合千戶,是在騙他嗎?
可別說,即便不如此,毛驤他就不會不把陶然推出。
若不把陶然推出,那就將會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把他炸死。
從錦衣衛出來,毛驤帶隊正準備再回太醫院之時,一人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此人自報家門,道:“某乃錦衣衛指揮同知蔣瓛。”
態度還算和氣,陳恪也沒冷臉相對,笑了笑道:“蔣同知啊,幸會...”
打過招呼,蔣瓛道:“蔣某有個事情想與安樂伯探討一下,請安樂伯移步。”
在不知蔣瓛要說何事的情況下,自是不好一竿子打死。
隨之,陳恪招呼軍將大學堂那些學員,道:“你們帶著宋鳴先回去,我稍后就來。”
現在緊要的一些事情雖說解決了,但這些人是老朱下旨讓他們先行配合他的,在老朱第二道旨意沒到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只能暫時先回太醫院候命。
那些人離開,陳恪才隨蔣瓛往角落移了幾步。
“毛指揮使與陶千戶的一些對話,蔣某恰好聽聞,不忍安樂伯受騙,特來告知。”
信你個大頭鬼,你這怕是與毛驤有仇吧?
不過,有仇沒仇的倒是其次,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才是關鍵。
陳恪笑了笑,道:“請講。”
蔣瓛這才道:“陶千戶是毛指揮使吩咐才走的,而且陶千戶的銀子也是毛指揮使給的,在陶千戶拿了銀子走了片刻后,毛指揮使砍傷了自己追了出去,在追到陶千戶之時說是陶千戶陶逃跑,這才殺了他。”
蔣瓛這些話不過只是作證了陳恪的猜想罷了。
陳恪沒再具體詢問,只道:“蔣同知大義,我記下了,會在適當的時候如實呈報陛下的。”
只要老朱一日沒打算動毛驤,他就不能把證據甩在毛驤身上。
有時候留著毛驤,遠比殺了他好處要大的多。
就如今日這個事情,老朱若只想在陶然那里就結案,他就絕不能把蔣瓛的這些話說給老朱。
一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真沒必要說明白。
一旦說明白,不處理不行,可若處理,老朱又不愿。
他這個拿出證據之人,在老朱面前反倒是變得里外不是人了。
這點兒蔣瓛自是知曉,他這樣做怕也只想露一下臉而已,也沒想過能讓老朱馬上就處理這個事情。
陳恪開口,蔣瓛回道:“行,安樂伯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只管開口。”
蔣瓛都已經干到指揮同知了,也就只比毛驤低一級。
能做錦衣衛的,沒有幾個是好人。
用肯定是不會用的。
若是可能的話,陳恪是絕對不會與錦衣衛有牽扯的。
錦衣衛看起來榮耀,不過就是天子手中的刀,幫天子平衡各方勢力,隨時都可能被扔。
與蔣瓛分別后,陳恪便直接去見了老朱。
既有了結果,也就需與老朱稟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