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校尉所言后,陳恪迅速收拾該有的東西,道:“你看讓你說,你還非拉著我走,不把東西帶齊全了,過去不也是白費力氣嗎?”
東西收拾完畢,陳恪與那校尉出現在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公房中。
毛驤倒于地上,蔣瓛待在一旁有些焦急。
見到陳恪,當即走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恨,道:“安樂伯,你來了,毛驤什么都還沒說呢,便畏罪自殺了,你瞅瞅他還有救嗎?”
什么都沒說便畏罪自殺,你不正好想說什么就能說什么了嗎?
陳恪心中吐槽,臉上沒有任何表示,只蹲下身子先看了瞳孔,又把了脈,終才回道:“瞳孔放大,已無脈搏,怕是已無救治的希望了。”
毛驤這種情況也并非陳恪醫術不行,或者條件有限,即便放于后世怕也無救治的希望了。
聽了陳恪所言,蔣瓛從地上起身,冷聲道:“真他娘的喪氣,眼皮子底下都能自刎,你們幾個把毛驤抬出去,把這里收拾一下。”
毛驤所在的地兒是指揮使的公房,蔣瓛要上任自是先得把毛驤請出去。
蔣瓛吩咐,房間中的幾人當即行動。
隨之,蔣瓛才呵呵一笑,與陳恪拱手道:“安樂伯,今日多謝了,有時間一塊喝酒。”
誰要與你一塊喝酒。
再者說了,你錦衣衛敢于旁人一塊喝酒嗎?
錦衣衛可是要以孤臣存在的,你到處結交朝臣,那被蒙蔽的豈不變成了皇帝。
“行,有時間一定喝。”陳恪應道。
心中怎么想不重要,該做的表面之事還得是有的。
從錦衣衛出來,陳恪轉身瞅著忙忙碌碌的眾人,心中嘆了口氣。
表面寧靜的背后,誰能想到錦衣衛內部竟換了指揮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倒是沒想到,毛驤竟會走自刎這步路。
看來,倒是還挺有血性的。
***
毛驤若活著,蔣瓛接手錦衣衛或者還有些難度,現在毛驤死了,蔣瓛接手可就順利了許多。
除卻蔣瓛心腹的那些人,因有老朱旨意在,再加上蔣瓛從同知升指揮使順理成章的很,自是無人搗亂。
沒用多久,蔣瓛便徹底掌控了錦衣衛。
至于說,老朱命蔣瓛對毛驤擅權枉法陷害忠良之事做清查,但蔣瓛對此事卻一直未有什么交代。
這事兒是沒辦法查的,畢竟毛驤做那些事情都是受了老朱旨意。
若做深查,那不等于是查老朱自己嗎?
目前為之被處理那些人中,或許是有被冤枉的。
有朝一日即便是要為他們恢復名譽,那也是后代子孫要干的事情。
當朝皇帝,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推翻自己所做之事的。
老朱不明確處理,朝臣們自是有了猜測。
擅權枉法好理解,畢竟錦衣衛做的就是不遵律法之事,折在此處上也屬正常。
可這陷害忠良就不甚好理解了,這忠良是誰,難不成錦衣衛之前辦的案子中,有忠良?
還有可能是是剛辦的開濟那個案子,開濟一黨明顯就不是什么好人,雖未涉及到胡惟庸一黨中,但為收受賄賂也確實制造了不少冤假錯案,自是也當不得忠良了。
難不成那個忠良是李善長?
畢竟李善長就差點牽扯到了開濟一案中。
要知道滿朝上下與李善長牽扯的人不少,若李善長被以胡惟庸一黨處置了,那整個朝中牽連之人怕是得上萬。
而老朱又絕不會是心慈手軟之人,無論牽扯的人是誰,也無論牽扯了多少人,皆都會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的。
***
李善長府上,李善長對外界的傳言倒是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在毛驤報出他與開濟有牽扯,而開濟與胡惟庸一案有牽連時,是陳恪第一個在老朱面前給他諫的言。
陶氏陳恪在一大群人中給他諫言也就罷了,可現在陳恪是第一個。
要知道第一個吃葡萄的人可不好吃。
就沖這,李善長就得對陳恪表示一下感謝的。
想好之后,李善長命人給陳恪送去了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