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答應,一旁的朱榑道:“我這次來沒帶什么錢,等我回去給你湊湊。”
朱榑性子驕縱,脾氣也不好,但輕重緩急,卻是能夠分清楚的。
朱梓若想輕松脫身,那越得把此事的危害降到最低。
正說著,門外門子報說,有一大批的士子來尋朱梓還錢。
“還錢,還什么錢?”朱梓滿腹詫異。
那門子回道:“他們說,是當初詩會上獎賞他們的。”
門子開口,朱梓恍然大悟。
那些假鈔大部分都獎了個詩會上賦詩優秀者,這些人怕就是來還這些錢的。
提及這個,朱梓其實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
當初,他大手一揮把錢給了人家,現在又與人家往回討要,這于情于理都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聽明原因后,朱梓沖著陳恪道:“江寧侯,他們手里的寶鈔多數都是假的,既然他們要還錢,要不你就代本王去見見他們吧,不管怎么說,他們手中的寶鈔既給他們那便是他們的,本王會籌集本王手中錢允許其他持有假鈔之人前來兌換,也包括他們,本王會盡力兌換,至于實在兌換不了的,本王會打白條,并許以利息,所有白條,本王在三年內全部還清。”
行,朱梓膽子小,倒是挺有這個擔當的。
陳恪笑了笑,道:“行,臣就代王爺去瞧瞧。”
就沖著朱梓的這份擔當,陳恪就給他跑這個腿了。
到了王府外面,一群儒衫綸巾,年紀不等之人把王府圍了水泄不通。
見到陳恪出來,卻沒見到朱梓,這些人不滿了。
“潭王呢,我們要見潭王。”
你們要見人潭王,那也得人潭王愿見你啊。
“潭王委托我處理這些事情,你們有事與我說吧。”陳恪道。
陳恪態度和善,這些人還當他好欺負似,此起彼伏的聲音,嘰嘰喳喳叫嚷著。
有些人言語中,還滿是對他的輕蔑。
他可不永遠都是那么好的脾氣,不就是讀過幾天書嗎?狂什么,若放到后世,他可不比給他們差。
“肅靜,肅靜...”
連喊幾聲,依舊肅靜不下來。
“陳安九,誰在說話,把他們都抓到牢房去。”陳恪大吼一聲。
須臾,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他肅靜說了多少遍,只說一遍抓牢房倒是安靜的挺快。
“憑什么抓...”
話還沒說完,陳恪便招呼著陳安九,道:“把他送按擦使大牢,嗯,就說他沖撞朝廷命官。”
當有人說話,陳恪沒什么行動的時候,那他這個威脅就不管用了。
那士子吵吵嚷嚷中被帶走,陳恪隨之便道:“潭王說了,你們手中的寶鈔既是賜與你們的,那便就是你們的了,他會籌集王府的真鈔為你們兌換,若實在沒錢便給你們打白條,并付給你們利息,這些白條會在三年之后還清。”
朱梓的行為很難打動人的。
陳恪剛開口,不知是誰帶頭,喊道:“王爺舉辦詩會邀請我等參加,給我等煮酒款待不說,還賜予我等錢財,今日王爺有難,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是王爺賜我的寶鈔,我自愿還回去。”
這些人聚集到此,大部分人都是來還寶鈔。
有人帶頭,其余眾人紛紛效仿。
有人往回來還就行,至于是否補償,那就是朱梓的事情了。
這些人走得著急,陳恪也沒非要追著人家登記。
也許是假的不心疼,朱梓給出的還真不少。
收了錢,陳恪也沒把假鈔給朱梓,只大致告訴了他一個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