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人是否愿意,陳恪有令也只能等著。
沒用多久,去府上拿錢的兵丁開始陸續返回。
府上如數拿了錢,自然可隨時離開。
雖說花船現在依舊被管控著,即便離開也不可能再去花船上了,但既有離開的機會,這些人自是不愿在這兒再待一刻。
很快,整個酒樓只剩下兩類人了。
一是,原本就不是京師人氏,這些人家不在京中,或是走親訪友,或是買賣商人,反正是以各種目的才到的京師,想要從這些人府中拿錢,自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到的。
這些人手持路引,即便這路引不在身上,去落腳的客棧,親友家中尋找,完全可尋找得到。
“別忘了你們捐獻的銀兩,半個月之內把錢送到。”陳恪道。
現在他拿在手里的銀子已夠一萬兩了,因而給他們的時間才會充裕一點兒。
“不用半月,三日之內就可送到。”有人倒答應的爽快。
若都能痛快履行自己諾言,他自然是能輕松上許多。
“行,那當然是越快越好了,路引我就不押著了,你們無論是自己回去取,還是讓家人送來,反正半月時間履行你們的諾言,別讓災區百姓登上太久,當然,你們的大名我已記錄在案,誰若半月之內還送不來錢,我可去你們家中討要了,捐多捐少都是你們自愿的,若逼我們上門討要,可不是捐獻那么簡單了。”
捐獻是自愿,也是好事。
可若是捐獻了卻打空頭支票,那不僅是人品問題,還有欺瞞官府之罪。
隨之,陳恪痛快放行,道:“你們這些人可以走了。”
陳恪開口,這些人很快離開。
隨著這批人的離開,整個酒樓只剩下最后一類人了。
這些人或填寫著京中人氏,或寫著其他州府人氏。
填京中人氏的,查無此人,而各州府人氏的又沒有路引。
陳恪陰測測在幾人身旁饒了幾圈,道:“你們是何意?此次募捐本是為發善心,你們不愿拿錢不拿就是了,沒必要弄個假的吧?是黑戶逃戶?還是奸細探子,說說吧。”
有能力包下花船之人,即便真是黑戶逃戶也早就把身份洗白了。
可若是奸細探子的話,低調還來不及呢,沒閑情包花船吧?
唯一的原因,怕是這些人的身份上不敢為外人道吧?
“說,你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若不在這里說,那便去錦衣衛好生說道說道吧。”陳恪言辭犀利逼問道。
錦衣衛主要的職責之一就是刺探軍情,在京中出現了身份不明之人,自是有資格做一番審訊的。
一般人可都知道錦衣衛的手段呢,若可能的話,沒人愿去那地兒的。
陳恪出言,幾人戰戰兢兢沒一人主動出言。
“來人,他們幾個身份不明,無有效證明身份的東西,或許是奸細探子,送與錦衣衛讓他們好好查查。”
陳恪一聲令下,已有兵丁開始行動了。
陳恪這雖是嚇唬,但那些兵丁卻風風火火架起了幾人。
就在被架著走至門口之際,終有人開口道:“等等,我乃戶部郎中宋池。”
果然如此。
“你們呢?”陳恪又道。
有了第一人開口,其他幾人倒是痛快了很多,很快便一一交代了身份,五六人還真就都帶著些官身。
明朝時期官員的俸祿是很低的,這些人除了養活全家老小外,還有閑錢包花船?
這錢是從何處來的,得好生說道說道吧。
更何況,歷朝中都有官員不得出入煙花場所的硬性規定。
連煙花場所出入都有限制,那包花船更是不被允許的。
“行了,先把這幾人看著,走。”陳恪當即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