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問題還是民心的凝聚力,不能碰到所有的問題,都如湖州的吳張李三家一樣。
湯和明顯不同意,道:“能有何原因?無非不過就是想把本該給朝廷的克扣下來,以來謀利。”
湯和出身同樣貧寒,自小也受了不少地主的氣,之后便把所有地主都一竿子打死。
義惠侯劉英的爹,不就是地主中的另類嗎?
給老朱那地兒,再不好,那也是白給的。
若在湯和看來,肯定是不會有地主這般接濟老朱的。
“信國公不能如此武斷啊,信國公打了這么多年仗,難道在一場戰役開始前,不是以實際排兵,而是靠武斷決定的?”陳恪反問道。
湯和并非武斷之人,打仗雖不如徐達,卻也不差的。
之所以如此武斷猜想高家,還是因出身有關。
陳恪反問,湯和不再言語,道:“行,你去查。”
湯和雖答應,卻也并不看好。
看好不好的不重要,先答應了再說,一切都得看最后結果出來了才能下定論。
其實,高家是否牟利并不重要,現在關鍵的是要把支持高家的這些百姓剝離出來。
一旦高家沒有了支持,那不是想怎么樣他,就能怎么樣了嗎?
湯和答應后,道衍便深入桐鄉刺探起了情報。
想要讓這些百姓不再跟著高家,那就要看這些百姓為何要跟著高家,而不惜得罪朝廷。
道衍有副的道高僧的模樣,另外說話神神呼呼的。
打聽情報容易不說,忽悠起人來那也是一愣一愣的。
道衍深入桐鄉的大街小巷,沒用多久便打聽出了些事情的前后來。
高家乃是桐鄉的大戶,家里地多,也出了些士子。
早在張士誠還在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子弟時長活動于張士誠跟前,與張士誠坐而論道,談妥天下大事。
縱觀天下豪杰,高家最看好的還是張士誠。
因而對張士誠給予了大量的支持,現在張士誠身死,只剩些余黨逃亡海外,但仍舊相信張士誠的這些力量能夠卷土重來。
因而,常對張士誠余黨捐款捐物的,甚至還把抗稅的糧食悉數給了張士誠。
高家家大業大,讀書人也多。
時長給百姓洗腦,說是張士誠怎么怎么好,老朱怎么怎么壞。
若非老朱算計,張士誠不可能兵敗。
殊不知,成王敗寇,一旦輸了說什么都是徒勞。
那些百姓能知道什么,這些事情完全就不清楚,被高家那些子弟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說是抗稅,自然也就參與了。
那幾個毆打稅吏的,都屬當中的積極分子。
這樣說來,這里才是最大的敵對力量啊?
道衍打聽出了原因,陳恪這才去見了那幾個打了稅吏的普通百姓。
知曉了原因,去了才知道該怎么說。
若如湯和那般,動用酷刑,定多也就是知曉了道衍打聽到的這些。
想要讓那些個百姓回心轉意,站在朝廷這邊,怕不會是這么容易。
不過,桐鄉怎么著都是嘉興的治下。
這么大的事情,嘉興知府怕是不見得不知曉。
他若說了這些事情,倒省得道衍再出去打聽了。
不夠實誠啊!
湖州的事情也不算小,把整個湖州的糧食都賣出去了,但湖州知府自始至終都協助著陳恪他們,再解決這些事情。
從一開始,就把湖州所面臨的問題據實相告。
每個官員都有各自的手段,陳恪也不能要求所有的官員清正廉明。
有些小心思,小心眼,也在可以理解范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