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依舊不再與高季同爭辯這些無用的,只道:“他們之前是不清楚你們高家的嘴臉,等那些百姓瞧清楚你高家是什么貨色后,你高家連個屁都不是。”
這話說的完全就是實情,高家之所以能夠作威作福,那完全仰仗百姓的支持。
若他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所在,那朝廷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了。
說了這么多,高季同不再爭辯,直接道:“我高家經營這么多年,豈是這么容易能夠打垮的,想要動我高家你們還嫩些。”
萬丈高樓的崩塌或許只在抽調一根柱子那么簡單。
他高家看起來堅韌不到,但那只是以前。
說了這么多,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
陳恪不再與高季同打嘴仗,只吩咐人,道:“把高季同也帶下去。”
拿下高家之事是湯和一手負責的,往哪里關押那自是都由湯和來負責了。
高家被查抄后,那么大的宅子也不會當下就賣出的。
與其把高家那些人勞心勞力的都帶回縣衙收押,還不如就近直接收押在宅子當中呢。
最關鍵的是,縣衙的地兒有限,也不見得能放得下這么多人。
若想全部關到獄中,還得去其他縣中征調。
到時候若是想要審訊,還得再去其他縣中提人,要多麻煩有多麻煩。
所有人清點完畢,陳安九進來報道:“侯爺,嚴貴和趙根帶了些人來,他們要幫朝廷戳穿高家的假面目。”
嚴貴趙根既然能夠毆打稅吏被抓,便說明他們是有號召能力。
一般沒有號召力的,即便是被稅吏欺負了,也不敢還手,只能去尋有能力的人幫著出頭。
陳安九的消息,倒是讓陳恪頗為滿意。
只要嚴貴趙根愿意真心實意的幫忙,那高家在桐鄉的這張大網很快就會被撕破了。
“太好了。”陳恪驚呼。
隨之,便道:“吩咐惠民藥局的醫者,加班加點的為百姓診治,記住一點,再著急,也必須得保證診斷精準,不能出現任何問題,若是在忙不過來,便先從其他地方借調一些人手過來。”
實在忙不過來,情有可原。
可若是治療出了岔子,那可要給桐鄉好不容易打開的局面添麻煩的。
陳恪雖為副使,但惠民藥局屬太醫院下轄。
他作為太醫院院使,自是有全調動惠民藥局的。
陳恪這邊吩咐了惠民藥局,湯和那邊便已遣出了些識字的兵丁深入百姓當中,為他們答疑解惑。
若有百姓說,他借了貸,每個月還多少多少,想知道利息是多少,是否超了一般的利息,他們要在第一時間給出準確答案。
若是沒有精準的答案,有人還是在對高家抱著希望的。
高家既然以如此手段控制百姓了,那自然是不會對哪家人例外的。
另外說,高家創辦義學,讓縣中貧寒子弟入學。
恰逢趕上亂世,做官的倒沒有幾人。
大部分子弟培養出來后都在給高家當牛做馬。
充當掌柜的,管家的,雖有些月錢,可也都在為高家效力。
而這些人自小被教育的都是高家是他們的再生父母,多年洗腦,對高家可謂是忠心耿耿的。
有人甚至名明知曉自家借貸,是被高家騙,卻也心甘情愿,從未說過真話。
在掌控高家后,湯和第一時間遣人控制了義學。
這里乃是宣揚高家乃縣中百姓大恩人的起源之所,這里若是不能被控制了,高家再生父母的思想還是會蔓延的。
義學這里的孩子們,自啟蒙之時便被送了進來。
他們懵懵懂懂,也沒見過什么世面,自小的觀念就是要效忠高家。
這個思想是已經刻到骨子里的,并非那么輕易就能轉變的。
其實,不得不說高家可還真有幾分能耐。
富戶豪族多的是,可沒有多少人能把全縣的百姓都控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