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吵吵嚷嚷,樊學文更是仿佛不相信似的,站起來問道:“你說你不是從南方來的嗎?怎就成陳恪了?”
他現在在這些士子之中的名聲怕是已差到極點了吧?應是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冒充他的吧?
面對樊學文以及其他幾個士子的好奇,陳恪微微一笑道:“沒錯啊,我剛解決了沿海的張士誠余黨和倭寇回來,是從南面過來的啊!”
這絕對是強詞奪理。
樊學文若論詭辯,哪里會是陳恪的對手?
樊學文被陳恪回復的啞口無言。
陳恪則微微一笑,道:“你們還有問題嗎?你們若是沒什么問題,我可與孔先生正式開始辯論了。”
沒人說話,看得出來,這些人對陳恪很是嫌棄。
動用后世非常流行的一句話,他又不是錢,犯不著被人人都喜歡。
喜歡他,不喜歡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讓他們在他一番辯論后啞口無言。
清了一下嗓子,陳恪緩緩開口了,道:“這幾日,我也聽了些你們的說法,什么如此做是歷史的倒退,什么如此做是亡國的先兆,別與我扯這些。”
說著,陳恪突然加重了語氣,道:“你們無非就是覺著朝廷重了商,會輕視你們這些人,會動搖你們現如今這般高高在上的地位。”
若讓這些人當面承認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但若要讓他們拍著胸脯保證,他們可還真沒幾人能做到。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大部分人在碰到一件事情上最先考慮的便會是自己的利益。
就在有人剛要說話時,陳恪一個眼神瞪過去的時候,道:“誰敢與說沒有,想好了再說,還有誰若說沒有此想法,那誰愿去北地,那里有不少北元韃子,可正好需圣賢之書來做教化。”
那里的條件有多惡劣,可想而知。
去了那里,可是有去無回。
沒人說話,陳恪又道:“你們一直標榜自己乃是讀圣賢書的,你們表面也都在誓死維護圣賢的顏面,可你們又誰是真正沖著圣賢的方向去做的,朱子學說先別說你們踐行了多少,就是范文正的先憂后樂,你們又有幾人做到?你們一直都想要朝廷能給你什么,你們可曾想過,你們又給了朝廷什么?
宋朝與士大夫供職共治天下,你們中不少人怕是艷羨不已,后悔自個兒沒生在那個時代,可你們可有想過,你們到了那時代會成為范文正,包希賢之流嗎?
你們一直標榜著要與圣人看齊,可你們又有幾人真正埋頭去做了?
陛下建元之今,以重刑懲治貪官污吏,想以此解決貪腐之風,可解決了嗎?該貪依舊貪,這些人可都是曾經的士子。
朝廷器重,百姓尊敬,你們千百年來可把該受的禮遇都受了,怎就不能為朝廷為百姓謀劃些。”
有人要出口,陳恪根本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別說話,我知道你們要問什么,你們不就是想問朝廷目前所做的這些有什么好處嗎?我可以告訴你們!”
要求提出,好處也告訴他們。
他們若還一意孤行,那可再沒辦法占據道德的制高點了。
“首先,民富才能國富,國家只有富裕了才能兵強,兵強國富方才是國家強大的先決因素,你們讀了這么多圣賢書,難道中就夢想只是做官嗎?做了官又要做什么?治理好一縣,一州?這一州一縣,怎么去治理?可不僅僅只是沒有冤假錯案那么簡單的,你既為父母官,沒有冤假錯案只是輔助而已,最深的便就是讓你治下百姓富裕起來,要知道是富裕起來,而不僅僅是吃飽飯那么簡單。
百姓富裕有了錢,那便意味著朝廷朝政上有了余力,而當有了余力便要發展民生設施,最顯著的就是惠民藥局,要讓百姓得病了能治得起,老有所依,壯有所用,幼有所養,這難道不是你們讀書人的終極目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