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門坐落在流云城與清河城之間的交界處,這里有連綿好多座山峰,稱為六環山,扶搖門的主體建筑建在其中的白露峰上。
白露峰山高六百丈,從山腰處開始終年云霧繚繞,扶搖門整個山門都隱于云霧之中,在山下用肉眼難以看到。
其實也并非扶搖門一家如此,每個仙門都會將山門建在極高的山上,基本也都和扶搖門一樣,隱于云霧之中,這樣做,首先就是考慮不被凡人和世俗所打擾。
扶搖門曾是這一帶最大的仙門,但如今逐漸沒落,曾經百人的門派,只剩下二十多人,不免令人唏噓。
此時,一眾扶搖門弟子正等在山門外,望著空中漸漸落下的風舟。
這艘風舟足有百丈長,上面有五層樓閣,前面有一個大大的“查”字。
風舟外的守護陣法漸漸消失,樓閣中的歌聲也嘎然而止。
頃刻間,從樓閣中走出一隊護衛,從風舟甲板上飄然落下。
他們個個手捧九環大刀,刀長四尺,身穿云雀繡花袍,威風凜凜。
四個轎夫抬著寬敞的轎椅,上面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他身穿云龍錦服,頭戴紗帽,由轎夫抬著從風舟之上落下,身旁還跟著兩個貌美的侍奉丫鬟。
“拜見監察使王大人。”
扶搖門的門人弟子拜見之后,分立兩旁。
仙盟的每個監察使,分管一個郡的仙門事務,權力之大,令各仙門無不追捧,因為他們代表著仙門的威嚴。
任何一個門派都要敬讓監察使三分,除了一派掌門之外,普通弟子看到監察使,都要拜見之禮。
而這王彥忠正是分管此地東山郡的監察使。
“戀羽丫頭,怎的你家新掌門,還有你大師姐玉傾城不見出來?”
王彥忠捋了捋胡須,說話陰陽怪氣的。
“王大人,大師姐去迎新掌門了。大概今日回不來了,您老人家是否要等?您掌管一郡的仙門事務,想必也是日理萬機,要是等一日的話,就怕耽誤您的事情了。”
“戀羽丫頭,你可知你們的新掌門是什么貨色?這種人做掌門,能把你們扶搖門的臉丟盡。”
王彥忠言辭譏諷,絲毫不在乎這些扶搖門弟子的感受。
“王大人,你羞辱我們掌門,就是在羞辱我扶搖門,你別覺得我們扶搖門就這點弟子,就可以隨意欺辱。”
白戀羽一牽扯扶搖門的顏面,她就絲毫不會退讓一步。
再加上,曲幽明對她以及門派的幫助,也讓她容不得別人詆毀曲幽明。
王彥忠哈哈一笑,急忙轉移話題道:“你這丫頭啊,什么時候跟傾城學會這壞脾氣了。不提傾城還好,這么一提啊,我倒是十分想念那丫頭了。你說我都跟傾城提親兩次了,她何時才能答應?”
忽然,一道白色身影飄然而至,正是玉傾城。
她冷冷說了句:“王大人已經妻妾成群,何必糾纏玉傾城不放?”
白戀羽心中暗罵玉傾城傻,你躲一會,等這胖子走了再出來,不跟他糾纏多好。
王彥忠被玉傾城一句“妻妾成群”打回原形,他覺得索然無味了,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他的語氣非常不快:“婚事慢慢再議,我可以等,反正也要不了幾天了。我今天也并非專門為傾城而來,讓你們新掌門出來見我,我是來找他的。”
“恭請掌門!”玉傾城作勢向著云霧中一拜。
在場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云霧,尤其是扶搖門的弟子們,他們大多數人,其實并未見過曲幽明,每個人都在心中勾勒出自己想象出來的掌門模樣。
此時,云霧中走出一位男子,身穿青袍,長相兇惡,一只眼睛還帶著眼罩,一看就不是個好人,此人正是曲幽明。
剛來扶搖門的時候,曲幽明一幅邋遢相,后來被玉傾城收拾了一番,邋遢相是沒有了,惡棍相倒是很好的表現出來了。
他對王彥忠施朗聲說道:“扶搖門新任掌門曲幽明,見過王大人。”
不卑不亢,不失風度。
本來扶搖門的弟子們得知一個惡棍成為他們新任掌門,心里都覺得十分別扭。
但此刻看到新任掌門是如此模樣,就更加別扭了。
王彥忠冷笑道:“就你這副模樣,哪里夠資格做一派掌門的。”
曲幽明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死胖子是來找茬的啊!
他也不生氣,生氣也沒用。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可誰叫前掌門她偏偏選上了我,我只有不辜負她老人家的期望,做好這個掌門了。”
“你不過是玉傾城從刑場救下的惡棍,轉了個身,就想做扶搖門的掌門。我不相信你能夠改邪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