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一丈長的飛劍,正在空中快速掠過。
這是玉傾城的飛劍,是扶搖門中,唯一一柄可大可小的飛劍,這曾經是前任掌門沙秋雁的隨身寶劍。
這次曲幽明不比像跟白戀羽一樣貼的這么近了,他坐在飛劍的后端,玉傾城則站在前端御劍。
玉傾城一直想找個機會跟曲幽明談談,但她和曲幽明這些天的關系鬧得并不好。
今日有了這樣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曲......掌門師兄......”
“如果你覺得掌門師兄四個字難以出口,那就還叫我的名字好了。”
曲幽明微笑著,可是玉傾城在前面御劍,看不到曲幽明的表情。
而玉傾城自己的表情,其實是很復雜的。
前些天,她可以非常藐視這個人,但這個讓他瞧不起的男人,做了一件件讓她驚訝的事情。
“師尊沒有看錯人!”
“我又不認識你師尊。”
“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我做的事,也不是為了給你看的。”
玉傾城轉頭瞪了他一眼:“果然跟你說話還是不能太客氣。”
“你就怎么自在怎么來好了,其實,說句真心話,我所做之事,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幫我提升到了結丹的境界?”
“其實證據早已擺在眼前了,只是你不愿意相信是你眼中這樣一個惡棍幫你提升境界,你寧愿相信有個被你虛構出來的前輩高人幫助了你。”
“曲幽明,我救你的恩情,你已經報答完了。你不再欠我什么,以后都是扶搖門欠你的。”
“我不是扶搖門的掌門嗎?談何誰欠誰?”
“但我欠你!”
玉傾城再此回頭看了曲幽明一眼,這次是更加復雜的目光。
“扶搖門度過難關,同樣你也幫我度過一劫,王彥忠不會得逞了。我前段時間被他逼急了,甚至會想,要么跟他拼了,要么我就不活了。”
忽然這一刻,曲幽明看到的不再是冷若冰霜的玉傾城,不過終究還是一個柔弱孤獨的背影,同樣需要誰的羽翼來遮風擋雨。
“別犯傻,有什么難處,掌門師兄幫你扛。”
前面的女子,仍然是那個白衣勝雪,從天而降,于鬼門關前將他拉回來的女子。
那如瀑的青絲,飄在肩后,陣陣迷人的香味,令人陶醉。
或許最初見到玉傾城的時候,曲幽明真的幻想過什么。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似乎意識到,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女神和一個卑鄙的惡棍,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如今他是掌門師兄,她是師妹。
掌門師兄張開的羽翼,不能只護衛一個人。
年少時候幻想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或許終究只是相思相望不相親罷了。
玉傾城陷入了沉默中,曲幽明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好,一直回到白露峰,二人都沒再交談過什么。
飛劍落在了白露峰的山腳下,曲幽明也看到了新的白露峰,原本是秋葉落滿地的山中,如今綠意盎然,如同春回大地。
曲幽明指著山腳下的草木旺盛,說道:“師妹,我要這一片地作為開墾之用,樹木不要。”
玉傾城問了句:“要多少畝?”
“先要百畝足夠了。”
玉傾城點頭,手中寶劍飛出,漸漸化為三丈有余。
她飛上空中,御劍在地,飛劍在操控之下,開石掘土,將樹木一顆顆挖出,半天的時間,將百畝的土地翻了個個。
然后,曲幽明又說道:“我要引水灌渠。”
玉傾城再此御劍,開渠引水,將白露峰上的山泉溪水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