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微微皺了皺眉,但他并沒有說什么。
于宗文雖然參與了競拍,但他未必就是最后的獲勝者,肖遙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就制止他。
經過六輪叫價之后,場上仍然還在舉牌的,就只剩下于宗文和另外一個人。
這個時候,肖遙就必須要提醒他了,要不然的話,以于宗文酷愛收藏精品書畫的性子,這一件贗品很可能就會落在他的手中。
于宗文并沒有坐在肖遙的身邊,他們兩個人中間還隔了展天嶺和鄭孝武兩個人。
肖遙只能對身邊的展天嶺說道:“這一幅文徵明的山水畫是贗品,你讓鄭孝武轉告給于宗文,讓他不要繼續叫價了。”
展天嶺微微一愣,但他并沒有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而是趕緊把這句話傳給鄭孝武,讓他轉告給于宗文。
于宗文聽到鄭孝武的轉訴之后,同樣愣了一下兒。如果是來自于其他人的提醒,他恐怕會半信半疑,但這句話是肖遙說的,那他就深信不疑了。
他心里很好奇肖遙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他對于肖遙在鑒定上的水準,當然沒有一點懷疑,但遠遠看一眼就能確定這幅畫是贗品,這就有點神奇了。
作為肖遙的朋友,他很清楚此前肖遙并沒有參加這些拍品的預展。也就是說,這是肖遙第1次見到這幅畫。
第1排的座位雖然距離拍賣臺比較近,但怎么也得有兩三米的距離。這么遠的距離,就算眼神很好,也就只能看個大概,欣賞一下這幅作品都有點勉強,就更不要說鑒定真偽了。
于宗文已經相信這幅文徵明的山水畫是一幅贗品,但他卻并沒有退出競拍,反而突然一次性加價1000萬,直接就叫6700萬。
這個價格已經略微高出市場價,這么高的價格直接讓另一位競爭者打了退堂鼓,退出了競爭,不再繼續叫價。
拍賣師落槌之后,這幅文徵明的山水畫贗品,就這么落到了于宗文的手中。
拍賣師剛剛宣布這件文徵明的山水畫歸屬,于宗文就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我對這幅畫的真偽有些疑問,我請求重新鑒定。”
聽到于宗文的這個要求,拍賣師頓時愣住了。
盡管他是拍賣行經驗最為豐富的一位拍賣師,但這樣的突發狀況,他以前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于宗文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記得郝總曾經承諾過我們第1批會員,如果對拍品的真偽有疑問的話,可以申請復查,哪怕是在拍賣會進行當中,也可以提出這個要求。如果事實證明確實是贗品,郝總答應給出和真品價值相同的賠償。如果你無法做主,現在可以向領導申請一下。”
肖遙聽到于宗文提起賠償條件,頓時知道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