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草書《平安帖》又稱《告姜道帖》,最早見于北宋潘師旦摹刻的《絳帖》,共九行七十四字。
此后,其墨跡為《宣和書譜》著錄。由于只是目錄,并不知其材質及所書內容,因其歸入王羲之草書類,又以所書內容有“平安”二字為帖名,后人遂將之與絳帖聯系起來,認為其底本即是《宣和書譜》著錄的那件。
拿《平安貼》做禮物送給肖遙,忝篁曾經猶豫了很久,因為他個人也很喜歡此貼,實在是有點舍不得。
但到了他這個年齡,一個健康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舍棄。
看到肖遙鑒賞的很入迷,說明他這兩件禮物送對了。
等肖遙鑒賞完畢,忝篁說道:“肖先生,你是大收藏家,在繪畫上又有那么高的成就,肯定也是一位書畫鑒定專家,那你覺得此貼應該出于哪個年代?”
肖遙沒有馬上回答,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個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些證據可以準確斷代。
完整的草書《平安帖》,如今已不可得見了,所幸有柯九思、文徵明等的精心護持,后人還有幸能見到一個與《絳帖》極為相似的古墨跡。此貼保存了它的前四行計四十一字,絹地極古,墨色濃黑,雖然所余內容不多,但右軍風骨可見一斑。
拿此貼與《絳帖》相比,不論從行氣,結體及用筆上看,都十分相似。
古來刻帖,往往參有摹刻者自己的書寫、鐫刻的習慣,在局部常有些許改動,加上唐宋勾摹的墨本也未必就只一件,因此后人不能肯定《絳帖》用以上石的就是此本的全卷。
由于歷史留下來的資料有限,今人目前能做的工作只能從其本身留存的確實可信的信息——比如收藏印記、題跋、裝裱等方面著手,并參考可以得見的數據,去考證它可信的流傳經歷,判斷它摹寫、割裂的大致年代,以期能有一個準確的結論。”
忝篁研究平安帖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他也有著自己獨特的看法,“此貼傳承有序,歷史上的很多名人都曾經收藏鑒賞過,但鑒定結論卻不盡相同。
歷史上的鑒定家大多從此帖的書風、勾摹水平及絹素氣色、收傳印記等方面來考察論定它自身的藝術、歷史價值。
從文獻中可以得知,歷史上曾經收藏過此帖的那些名人對此帖的年代判斷大至有如下幾種:
認為是王羲之真跡的有文徵明、乾隆。認為此貼是宋摹本的有徐邦達、王世懋。認為唐臨的最多,有文嘉、孫礦、吳其貞、顧復、安岐等人。
或許這些歷史名人的鑒定水平不一定高,但他們的影響力都足夠大,我個人還是更傾向于唐臨這個結論。”
關于《平安帖》的斷代本來就看法不一,肖遙肯定不會和忝篁爭論,他只是闡明自己的看法,“到目前為止,雖然我們還沒有十足的證據可以判斷《平安帖》的確切年代,但它絕不晚于宋代則是可以肯定的,我個人更傾向于這是南宋的摹本。”
肖遙和忝篁的意見不一,如果這是一次純粹的鑒定交流,那么忝篁不介意和肖遙辯論一下。
但他的最終目的是想從肖遙那里拿到一顆回春丹,自然沒必要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和他爭論,免得惹了肖遙不快,那他的這兩件禮物不就白送了。
肖遙收下了這兩件禮物,忝篁又故作大度的說道:“這兩件禮物有點輕了,藏寶室中的那些藏品,如果其中有肖先生喜歡的,盡管拿走就是了。”
“我能看得出來,忝篁先生肯定也是一個書法愛好者,有這兩件大家作品,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肖遙來的時候沒帶禮物,現在收下了忝篁送給他的兩件國寶,他肯定要有所表示,免得因為這么一點小事欠下了人情。
要是忝篁的臉皮足夠厚,直接向他索要回春丹,就算他不給,怎么也得想個理由才行。
他緊跟著說道:“這兩件禮物我很喜歡,我也給忝篁先生準備了一份薄禮,但東西是從國內發過來的,可能還要一兩天才能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