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沒有繼續向蔣行石追問一個扭曲的練氣士是個怎樣的狀態,這種事情等到自己成為了練氣士的那天再去了解也不遲。
現在的關鍵還是解決自己的麻煩,這才是當務之急。
“你現在面臨的麻煩,或者說李龍九留下的麻煩,和他之前經手過的一筆生意有關。”
蔣行石緩緩開口,終于進入了正題。
這是蔣行石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告訴陸言他現在的真正處境。
【他果然知道不少。】
陸言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面臨的真實情況,只要知道了危險的來源,就能夠制定解決的方法。
先不管這些方法能否奏效,起碼能夠減少他現在心中因未知而產生的恐懼。未知的危險給人的壓力實在太過巨大,這種折磨不比**折磨好受。
“一個月之前,有人托李九龍出手了一件東西。”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但我知道那個委托他的人,是‘搬山人’的一員。”
“‘搬山人’是一個游蕩者的組織,這是一個已經活躍了二十年的游蕩者組織,他們之中的骨干成員大多是練氣士。他們常年游離在城市之外,尋找舊時代的廢墟,從中尋找和挖掘有價值的舊時代的遺物。”
陸言到是知道什么是游蕩者,這是一群離開城市的庇護,在野外和舊時代的廢墟間游蕩的群體。他們的成分非常的復雜,有無法在城市立足的破產者、被通緝的罪犯、厭惡秩序的流浪者、別有用心的野心家……
當然,還有對舊時代廢墟趨之若鶩的練氣士。
陸言之前沒有聽說過‘搬山人’這個組織,想來也不是什么值得宣傳的正規組織。
蔣行石瞄了瞄陸言那認真傾聽的模樣,繼續說道:
“尋找和挖掘舊世界廢墟的組織很多,但‘搬山人’有個特點,他們不喜歡和官方或者大公司大集團做生意,他們更偏向于和地下練氣士交流交易,在黑市和暗網上有一定的名氣。”
“因此在十二年前,這個組織被正式的通緝,成為了一個非法組織。至此之后,這個組織的幾個頭目不再進入大城市的范圍,成為了真正的游蕩者。”
“但是他們在洛城里有不少成員駐扎。‘搬山人’吸納成員的速度遠比通緝令的更新速度快得多。”
蔣行石的語氣有些無奈:
“雖然‘搬山人’被通緝,但除非發生真正的大事,也不會有誰去剿滅他們。他們被通緝了十二年,卻發展得更加龐大。”
“我們有專門的人員監控這些非法組織的成員,如果他們在洛城內進行某些交易,我們在必要時可以逮捕他們,收繳贓物。”
【關鍵就是收繳贓物吧……】
陸言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暗暗嗤笑了一聲。他猜到蔣行石所在的這個名為“貓頭鷹”的官方組織,故意“養”著這些非法組織,最大的用處就是給自己創收了。
畢竟費時費力去打擊這些有練氣士的地下組織,說不準還要面臨人身安全風險,哪有現在這樣來的穩妥。‘搬山人’的存在不僅能夠體現他們存在的價值,還能成為一個穩定的經濟來源。
想到這,陸言對蔣行石產生了一些鄙夷。本來還以為他在查什么大案,沒想到只是想要掙外快罷了。
“一個月之前,‘搬山人’中的一個成員在李九龍那里寄售了一件東西。起初我們沒有太過在意這個事情,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但是李九龍死了,沒有一點征兆,死得很突然。”
“這個托李九龍出手東西的人,也失蹤了,找不到一點線索。”
“那個東西也不見了,不知道賣給了誰。”
“最近,我們得到線人的消息,一位‘搬山人’的頭目進入了洛城,這是在通緝令上的成員,他用了非常復雜的偽裝潛入洛城,目的很有可能是李九龍之前出手的那個東西。”
“既然是上了通緝令的‘搬山人’骨干成員,我們肯定不能讓他輕易離開。”
“而且能讓他冒著巨大的風險進城,這件東西想必也非常重要。”
“這背后也許就是一場風暴……”
蔣行石盯著陸言,語氣意味深長。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陸言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心中也愈發不快起來,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場無妄之災。
“但李九龍死了,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