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森屬于那種雙重性格,也能侃侃而談,但更善于沉默寡言。
有一次兩口子吵架,無論安婧怎么叫陣,蔣先森高掛免戰牌,絕不應戰。
氣的安婧恨恨地說:“你呀,真是一個十足的滾刀肉!”
滾刀肉,形容性格缺陷的貶義詞。
對于妻子的評價,蔣先森不太當回事,反而有幾分得意。
滾刀肉就滾刀肉,連刀都不怕的肉,說明一般人奈何不了我!
大約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金水橋商業街。
蔣先森看了一眼手表:“嘉琪,你們吃飯了嗎?”
“沒呢。”
“我正好也沒吃午飯,要不、一起吧?”
齊嘉琪笑道:“就等你這句話呢,去哪?”
“金山烤肉怎么樣?石鍋拌飯、秘制牛排,味道都還行。”
“成。你說哪是哪,我們不挑地兒,對吧,蘇悅。”
蘇悅微笑不語。
現在正是飯點,吃飯的人很多,這個月份店內沒開空調,多少顯得有些悶熱。
落座之后,蔣先森脫了外套搭在座椅上。
蘇悅也脫了外套,她里面穿著一件緊身T恤。
讓人頗感意外的是,看上去苗條的外表,竟然藏著一副誘人的好身材。
蘇悅不經意間一抬頭,恰好對上蔣先森的眼睛,而眼睛的主人正盯著自己的胸部。
這就很尷尬了,蔣先森此刻恰似一個被抓了現行的賊。
好在服務生剛好上碳火,算是替蔣先森解了圍。
從衛生間回來的齊嘉琪坐下來,打量著蔣先森,問道:“老蔣,臉怎么紅了?”
蔣先森摸了摸自己的臉:“碳火烤的吧……”
齊嘉琪眼珠一轉,轉頭看了一會蘇悅,說道:“不對吧,蘇悅的臉怎么不紅呢?”
蘇悅說道:“我怕冷不怕熱,從小就是這樣……”
齊嘉琪嘻嘻一笑:“得了吧,什么怕冷不怕熱,我看就是臉皮厚,烤不透!”
很尋常的一頓飯,蔣先森魂不守舍。
……
回到單位,蔣先森依然想不通,今天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按說,馬上都要四十歲的人了,世事滄桑也歷練了幾十年,怎么能在一個年輕女人面前失態呢?
思來想去,漸漸理順了思路。
主要是視覺上的沖擊,讓自己一時有些走神,僅此而已。
圣人都說,食色性也。
所以,沒什么好愧疚,最多也就是稍微有些心動,又沒付諸行動,也不可能付諸行動。
那一瞬間不過是本能上的躁動,沒什么大不了。
喝光一大壺茶之后,蔣先森已經想通了,而閨女蔣安安的來電,讓他重新回歸自己的位置——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一個有家庭的男人。
閨女錯過了班車,來電話是要蔣先森去學校接她。
城市總體規劃,將本在市中心的幾所學校搬遷到了望花新區,據說下一步政府機關也要搬過去。
政府的意圖很明確,通過行政手段,全力支持望花新區,尤其是新區大量空置的樓盤。
望花新區的前景,被描繪的絢爛多彩,但是眼下來看,還只能停留在想象中。
就拿公共交通來說,由于平時基本沒有乘客,公交公司只在早晚各安排了一趟班車,基本就是學生的通勤車。
如果沒趕上車次時間,那就只好用打車軟件,用雙倍的價錢叫出租車,或是干脆讓家里來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