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入項小牡身體的那些絲絲縷縷的魔煙觸須隨即抽搐著退出,與被劈碎的影魔一同尖嘯著,遁入地板,消失不見。
造物衡值印見機,以極快的速度,在項小牡身周再次筑起了厚厚的城墻堡壘,將他牢牢護住。
項小牡看著城墻堡壘合攏,急道:“師父,師父還在外面!”
包塵顯爽聲笑道:“你且躲好!區區這些小魔還威脅不到本尊!”
古印便將項小牡徹底護住,他在堡壘內只能聽到外面的劈砍之聲,斧刃破開空氣,斬碎影魔,木制軒窗亦被斧意震碎,飛落到山谷之下,墜入澗水之中,在月夜下激起了清冽的水花。
大約兩三分鐘之后,外面的一切歸于沉寂。
造物衡值印便也收起了它的“神通”,飄然落入項小牡掌心。
包塵顯隔空伸指,輕輕點向了已經傾倒在地上的燭臺,蠟燭立起,火苗自燃自生,映得屋內一團橘色的暖光。
只見包塵顯手中倒提著戰斧,氣息絲毫不亂,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殺氣與怒意,他沉聲說:“是怨魔體,這聽箜山果然有問題,竟會有怨魔體。”
項小牡驚魂未定地問師父:“什么是怨魔體?”
“來自異界的。它們剛才圍著你,卻沒有傷你之意,你能否覺察出它們想做什么?”包塵顯問。
項小牡說:“它們在我體內竄來竄去,好像在尋找什么。”
包塵顯把戰斧隨手插在地上,拿出手機:“今晚不休息了,為師這就給總盟的元晝旅打電話,讓他速派人來處理此事!”
……
與此同時。
大弟子蜚梧的靜室內。
他盤坐在地上,臉色陰寒如冰,手中拿著一顆黑色的珠子,正咬牙恨恨地看著那幾十只受傷的影魔飛回魔珠內。
“姓包的,果然是個奸猾之輩!白天裝得像一頭豬,夜晚卻心思縝密,收斂了氣息隱藏在那小子的屋內!”
影魔收盡,蜚梧帶著怒意站起身,出屋徑直來到了掌門松荊年的寢居之處。
松荊年正在閉目打坐,聽到門被粗暴推開,睜開眼看到蜚梧闖進來,他的臉上頓時現出驚懼的神色,手指居然也微微顫抖起來。
蜚梧雙眼微瞇,抬起一掌,便將松荊年隔空擊飛到了兩丈開外,松荊年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墻壁上,然后貼著墻滑落下來,像一只消沉厭世的破舊沙袋。
蜚梧一步一步緩緩走到松荊年面前,一只腳踩上他的胸口,將他踩得口中咳出一口鮮血。
“老不死的東西,那姓包的新收的徒弟身上究竟是何法寶?竟能護住他的元神?”
松荊年咳血道:“這個問題~你該問鐘天年啊,那天~他親眼所見的。”
蜚梧二話不說又是一腳,掌門口中又吐出兩口血,掙扎道:“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哼~”蜚梧蹲下身,用冰冷的目光看著掌門松荊年,手中掐個訣,埋藏在松荊年體內的毒物頓時開始發作。
掌門松荊年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血水從口角滲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他嘶聲道:“老朽真的不知道,你若再這樣折磨下去,老朽真沒幾年活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