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隅看著項小牡:“小友的境界是煉氣八層……這幾年我們發現,那些怨魔會使用類似于奪舍的手段,吞噬普通人的魂魄或者低階修士的元神,并讀取本主的記憶,然后占據其身軀和身份,在世間活動。”
項小牡問:“若按嚴格意義來說,被奪舍的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沒錯,他們的魂魄被吞噬,只剩下軀殼和記憶。”方無隅說:“聽包總的描述,據我們初步猜測,它們大概是想奪取小項道友的身軀和身份,如果它們得逞,包總您就會有一個怨魔徒弟了。”
包塵顯立即警惕地看了項小牡一眼,然后說:“奪舍是很低級的手段。幸好本尊昨夜警覺,徒弟又有法寶護體,才沒被得手。”
方無隅說:“手段雖低級,但這幾年,我們已經發現了好幾個被怨魔奪舍的普通人,處理起來都很棘手,最麻煩的是,那些人都還有親人家人,殺也不行,不殺也不行。”
項小牡好奇且疑惑道:“怨魔究竟是什么?為什么叫怨魔?它們怨氣很重嗎?這世上真有鬼魂和妖魔?”
方無隅便說:“包總您連這些基礎的事情都沒給徒弟講過么?怨魔來自異界,是在20多年前,從異界沖開了一條通道,沖入我們這個水藍星球世界的。這些年,我們幾家一直在琢磨對付它們的辦法,但迄今為止,只研制出為數不多的法寶能真正克制住它們、并將它們殺滅。”
包塵顯點頭:“本尊只能重創并驅趕它們,但卻無法殺掉那些煙霧一樣的魔體。”
項小牡心想,一入修真界果然是非多啊,這才剛入師門沒多久,就連怨魔什么的都見識過了,不過聽起來也挺刺激的,斬妖除魔、蕩盡人間鬼邪諸惡,不正是男兒當做之事么?
包塵顯又說:“我倒有一點想不明白,聽箜山上有幾十個修士,為何怨魔不對他們下手,卻要對本尊的徒弟下手?”
方寸水幽幽說道:“包尊者您有沒有想過,萬一聽箜山已經被怨魔盤踞了呢?昨天您見他們有沒有什么異樣?”
“異樣的確有,但本尊沒想到竟會出現怨魔,而且還有一點讓人想不通,如果聽箜山真的已經被占據,他們為何要請本尊來幫忙新修門派?這不合邏輯。”
“您不能用人類的邏輯去考量異界怨魔的想法,這世間,有些事情只能論生死,不能講道理和邏輯的。”
“這倒也對。”包塵顯一笑,拿出了蜚梧的香囊,給方家三人看:“這東西有點不對勁。”
方寸瑤接到手中只看了一眼,便像燙手似的將香囊扔到了遠處,同時她的雙頰已經瞬間變得潮紅,顫聲咬牙道:“這香囊里裝的應該是迷情香,專對女子使用的!聽箜派大弟子身上為何佩戴著此物?!”
看來,香囊應該與怨魔之事無關。
不過那大弟子蜚梧似乎的確有勾引書院女學生的嫌疑,若真如此,便違反了修真界的規矩,只是眼下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包塵顯很紳士地對方寸瑤說了聲抱歉,抬手撿起香囊收好。
方無隅說:“那位大弟子蜚梧的事情暫且先放到一邊,眼下我們先去問問掌門松荊年,看他怎么說。”
于是五人一齊去見松荊年。
一夜未見,項小牡覺得這位掌門似乎又蒼老了幾分。
松荊年面色灰白,強打著精神接待了包塵顯師徒和方家三人,并親自給他們泡茶喝。
“你們來得好,來得太好了,昨夜之事,本座實在不知啊,本座已困于這山中多年,就像井底之蛙,籠中之鳥,甕中之鱉,哪能知道什么事情呢?”松荊年所答非所問地說著,昏然如同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