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青年被拍得口吐鮮血,竟發了蠻勁,一把抱住洪承腰身,怒聲吼道,“再不撤,就都交待在這兒了,留得性命,給我報仇。”
“老子要報的仇多了,你算老幾。”
鄧獨秀暴喝一聲,竟持了匕首迎著洪承扎來。
血衣青年死死抱住洪承,一連又挨了七八掌,死不撤手。
“找死!”
洪承怒極,一只手狂擊血衣青年,一只手臂暴漲,迎著鄧秀抓去,眼見便要抓住百煉匕首。
忽地,鄧獨秀腰間鉆出一條銀蛇來。
“李沐風!”
洪承怒眼圓睜,大手才抓住那銀蛇劍,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是你祖宗!”
銀蛇劍劍身被捉,劍尖依舊游走,鐺的一聲,洪承竟張口咬住劍尖,便在這時,子劍從劍柄脫出,直刺洪承眉心。
洪承大驚失色,他識得銀蛇劍,卻也不知銀蛇劍藏有子劍,電光石火之間,哪里還避得開,只得棄了血衣青年,揮掌隔在眉心,噗的一聲,子劍刺在他手掌上,竟扎不進去。
便在這時,百煉匕首已攻到他面門處,他猛地揮掌來擋,那匕首忽地被鄧獨秀大手彈中,從鄧獨秀脖頸間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精準地切在他受傷的脖頸間,刺啦一聲,血箭如柱飚射。
“回風斬!嗬嗬……”
洪承滿目的難以置信,轟然一拳,擊在鄧獨秀胸口,鄧獨秀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他轟地砸落在地之際,洪承也轟然倒地,鄧獨秀的意識陷入了黑暗,洪承的意識則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嗬嗬,好個仙武同修,嗬嗬……”
血衣青年倒在地上,氣若游絲,渾身冒血。
寂靜的山林,月華柔柔地泄了一地,風也停了,只余下血衣青年的喘息聲。
他在地上喘了約莫一個時辰,忽然掙著爬起身來,撿起銀蛇劍的子劍,緩步行到鄧獨秀身邊,喃喃道,“這樣的妖孽,偏偏腦子缺根弦,可惜了。”
說著,竟拿子劍在自己眉心處輕輕一刺,一滴淡金色的血液溜了出來,他抱起已經鮮血染透前大襟的鄧獨秀,將那滴淡金色的血液導入他口中。
隨后,他打掃完戰場,抱著鄧獨秀深一腳淺一腳往樹林的盡頭行去。
……
夏日有風,陽光很燥。
鄧獨秀微微睜開眼,一股泥土腥氣灌入他鼻中,他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面紗已經掉了。
再在身邊摸一把,抓起一把泥沙,他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躺在江灘邊的軟泥里。
不遠處,血衣青年躺在爛泥里,臉色發白。
他定了定神,想起昨日的狀況,自然知道自己是被血衣青年拖到此處。
一想到洪承已經完了,他沒由來一陣輕松,忍不住擴了擴胸,猛地怔住了,才想起到洪承最后一掌,幾乎將自己五臟六腑震得挪了位,若不是修了烈陽鐵布衫,恐怕當時就得送命。
即便如此,他受傷也是極重。
可現在他一身輕松,鼓動氣血,雙手玄關處氣血已能沖得突起個龍頭小包,這分明是突破入明勁一層的征兆。
這是怎么回事?
一夜之間,重傷痊愈,竟然還進階了。
下一瞬,他的目光投向了血衣青年,用腳趾頭也能想到,異變的起因只能出在這家伙身上。
他走過去,將血衣青年拖到青草坡上,取來清水,和著最后一瓶凝陽散,一股腦兒灌入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