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鄧神秀去掉桑雨綺云門穴上的巖心針,只留了關元穴上的巖心針不動。
與此同時,天鵝頸上的千韌絲不動。
如此幽暗夜色下,即便是近距離,旁人也斷不能察覺千韌絲的存在。
如是,在桑雨綺的掩護下,鄧神秀從容騙過了值夜的小道姑,混進了賢福觀。
以前他只是在門外望打量賢福觀,見得內中小橋流水,林壑幽深,。
日入內,一睹真容,即便是夜間,他也暗暗贊嘆不絕。
有桑雨綺引路,鄧神秀無驚無險地避過一道道明哨暗哨。
終于,桑雨綺引著鄧神秀在一間廂房前定住,指了指左側一間廂房,“那是我的住所,你得暫時在里面待會兒,我想辦法找人去叫了你母親和翠荷來。”
“你和我一道進去,我隱在暗處,你再叫人。”
他當然不會放桑雨綺脫鉤,眼前他已入了龍潭虎穴,桑雨綺已成了他唯一的護身符。
桑雨綺無奈,指著打開的窗子道,“開門聲音太大,從窗子翻進去,你先放開我關元穴,我帶你進去。”
她話音方落,鄧神秀提了她,輕輕聚氣,便躍進了窗內。
桑雨綺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沉聲道,“你還真是讓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刮目相看。”
桑雨綺著實震驚鄧神秀的運動能力,是的,她并不認為鄧神秀修習了武道。
畢竟,修武同修的鐵律,是牢不可破的。
“廢話少說,你趕緊叫人。”
鄧神秀心神不安,他清楚,桑雨綺的小心思一刻也沒停過。
桑雨綺探身到了窗外,左瞧右瞧,竟不見人影,心中也著實納悶。
往日里,這偏院雖罕有人來,但不至于連灑掃、值夜的道姑也沒了蹤影。
她正納罕間,身子一緊,整個人已飄到了窗外,嗖地一下,兩枚巖心針扎上了云門穴、中府穴。
再加上本來就被針刺的關元穴,桑雨綺已被三針鎖定。
現在她不僅動彈不得,而且連話也說不得。
“這賊子,莫非是發現了?”
桑雨綺暗叫糟糕,斜眼朝鄧神秀看去,見他一臉凝重地望著大門方向。
不多時,一個約莫三十五六歲、面目英俊的男子,和一位美貌道姑聯袂行了過來。
鄧神秀能提前發現二人,自然是衍塵術的功勞,入得這龍潭虎穴,他不得不處處小心。
月華幽暗,但鄧神秀還是一眼就看清了那中年帥哥的模樣,心中忍不住炸開了,“李道緣。”
那男子竟然是李道緣,前一世的瀚海北庭之主,也是鄧神秀捏著鼻子被迫認下的師父。
他是在一次意外,重傷流落在瀚海北庭的,以至于一身修為幾乎半廢。
李道緣名為師父,其實是將他們這些人當作奴仆,讓他著實受了不少屈辱。
“等等,師父李道緣,師娘桑雨綺,難道他們現在就認識了?”
鄧神秀看向桑雨綺時,發現她雙目通紅,臉上冒著熱氣,情緒極為激動。
他順著窗子的縫隙看過去,李道緣竟和那美貌道姑擁到了一處,兩人好一陣摸索,才喘息著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