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畢方心知,奇遇之后,必有劫難,是為一緣即一劫,眼下看似安全無虞,誰知是否轉眼過后,就有江湖絕頂高手破空而來,全力橫擊。
天府真符去而無蹤,房間里武威鏢局大鏢頭的幼子,驀然間蘇醒過來,還好他養在家里,嬌生慣養的利害,江湖閱歷不足,經驗更是稀缺,醒來的動靜太大,引起了某人側目而視。
游畢方第一時間欺身上去,伸手將毒蛇幫黑巾,從脖子提上去,遮掩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剛好擦身而過,落在少年的身后,一記掌刀,猛地砍在脖頸上,勁透肌理,生生將其砍暈過去。
外面砍殺聲,一聲高過一聲,毒蛇幫精銳幫眾人數壓過一頭,綠柳莊和武威鏢局的人盡管少了些,卻都是江湖入流高手,兼且神完氣足,場面上竟然打地有聲有色,完全不落下風。
盡管得了一樁異寶,游畢方卻絲毫沒有松懈,隨手招呼一聲,懶蟲卻沒有隨身而走,似乎很是畏懼主人體內的天府真符。
沒了懶蟲克制水下的黑星鰻鱺,潛水后偷偷摸摸地離開,立即成了危機重重,風險極高的事。原本這是一條最安全的通道,利用旁人燈下黑的心理,可是得了異寶后,這卻成了最危險的路,根本不能用了。
“儒士青衫是不能穿了,容易穿幫不說,還很惹眼,畢竟周圍都是莊子里的人,武威鏢局的鏢師看見我,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游畢方將身上打濕的青衫脫下來,仔細卷成一捆,藏在胸腹部位,再看自己兩手空空,沒有趁手的兵器,只有腰袋里一串銅錢。
就在這時,入駐丹田的種子,不斷地滋生出一絲一絲的法力,既有吸取天地間稀薄的靈氣,也有挖掘體內的潛力,經云篆真文提煉后,將外氣與內力融合,衍生出的施法源泉。
“天府真符主動認主來投,入體后化作真文符箓,有如源源不斷滋生法力的種子,盡管是少了點,卻相當純正,不像是旁門左道的傳承,法力雜駁不堪。”
游畢方看了看手里的銅錢,忽然想起前世認識的江湖術士,從他身上學到一式法術,或也可以稱之為戲法,“羽射”!
“既然一介江湖術士都能將羽毛,化作箭矢疾射出去,殺傷力相當不俗,入木三分。換句話說,我有銅錢在手,可以臨時冒充暗器高手,再戴上黑巾,混淆毒蛇幫視聽,藏木于林,豈不是一條生路?總好過,冒著被群起攻之的風險,被三方勢力追殺!”
游畢方暗中設計總是好的,卻還得演練一番才能有點信心。他解開半吊錢的系繩,抖落出一枚銅錢,搬運真符法力,如臂使指地來到右手,猛地甩射而出,同時激發江湖術士的羽射術。
只見一抹暗黃流光閃過,聽到“哚”地一聲,那枚平平無奇的銅錢,有如柳葉飛刀,深深地嵌在船艙門板上,只看見淺淺的外緣,顯然是整枚銅錢都陷進去了。
“利害,利害!原本我還以為羽射術不過如此,用真符法力激發,威力幾乎可以匹敵暗器大師,臨時冒充一會也無妨,就算這是彈指神通罷!”
游畢方察覺到,用掉的法力很少,更多的法力不斷滋生出來,至少在半吊錢用完前,估計法力儲備還是夠用,信心立即涌了上來。
萬事俱備,游畢方逕自出了船艙,來到船舷甲板上,左右都是無人,顯然是到另一面備戰去了,便邁開雙腳,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