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高指揮官伸手招來幾個重金收買的游牧民族酋長,以神靈見證的名義,正式允諾:只要他們愿意帶路,攻破的其它部落,女人、金銀首飾、奴隸統統可以給他們,軍團只要駿馬和軍械,以及人吃馬嚼的糧草。
如此占盡便宜的買賣,最擅長交易和出賣同胞的游牧民族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他們很快就進入戰爭掮客、奴隸販子、武器商人的角色,分工明確地劃拉下還不屬于他們的利益。
底比斯城邦的商人也有呈現上塞恩半島的地形圖,可是他們匆匆路過的所見所聞,怎么趕得上,已經在此地生活幾十年,對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的游牧民族。
再則,雙方合流后,超過既有的兩個萬人軍團編制,接近三萬人的龐大混合軍團,不得不開始分兵,對距離最近的部落分頭出擊。
有人為了利益出賣毫無民族感情可言的同胞,在分流后的小型軍團前面負責指引帶路,幾乎都是趕在晚飯時分,成百上千的戰車和部分失去車廂的騎兵,對各自面對的游牧部落發起了閃電般的突襲。
戴上眼罩蒙住眼睛的駿馬,脖子下面掛著簡易的氈布障泥,且是浸了水后變得箭矢刀劍難傷,類似雙層皮甲的玩意。戰車毫無畏懼地沖鋒向前,向豢養他們的主人的同胞帶去嗜血的大敵。
戰車上都是擅長短弓速射的老兵,距離遠的目標聯手狙殺,距離近的敵人就挺起長槍,借助奔馬狂暴的戰車速度玩沖刺,往往能一口氣穿透多個敵人,將他們插成一串。
這幾個游牧部落大概是享受和平的時光太長久了,早就把上了年紀,年幼時在沙漠王國作苦工奴隸的長老的警告忘記地一干二凈,才會在戰車兵團突襲下,被砍菜切瓜般的屠殺一空。
勝利的戰報有如秋風掃下的落葉,被騎著快馬的信使頻頻發送到軍團指揮官手里,對于這一連串的戰勝,他的臉上平靜地就像一口古井,心里稍許的緊張情緒也早就煙消云散掉。
畢竟,這一切并不是從天而降的幸運。而是底比斯城邦幾十年來,各個階層不斷合作的成果。既有外出做買賣的商人默默收集情報的功勞,也有王室和貴族們節省日常開支,將財富向戰備軍械方面轉移的無私奉獻,居中調和的祭司階層更是居功甚偉,連收買游牧民族這種事都敢提出來,并在十幾年前就物色到合適人選,扶持他們成為部落的首領。
否則的話,長途跋涉的軍團,勢必在塞恩半島上休整幾天,才能恢復七八成的戰斗力,并且在初步驚動游牧民族后,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取得一連串的勝利。
沙漠的戰車軍團有如胃口深不見底的沙海巨獸,不斷伸出觸手試探攫取周遭的一切獵物,以此自肥后,用殘羹冷炙喂養歸入麾下的狼狗,警惕他們隨時都會背叛的同時,用驚人的利益驅使著這些人提供各種后勤保障服務。
這些曾經與吉卜西人同出一源的伊斯利爾人的后代,早就忘了代代承襲下來的古代智慧和傳統,少數部落的已婚女人獨自居住在掛紅布的帳篷里,不顧丈夫的顏面,接待著一個又一個的沙漠軍團士兵,并樂此不疲地沉湎其中。
當然了,這些人不過是部落的下層,自認為血脈高貴的頭領和勇士家里的少女,只會想著聯姻,嫁入沙漠王國的軍事貴族家里。
她們此舉效仿的正是因美貌地有如神靈,嫁給沙漠王國的國王塞魯士二世,從而推動赦免本族奴隸,轉為自由民的偉大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