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隱忍著,就等對手毫不知情地踏入自己的殺招范圍里。
這時候,謝云煙忽然停下腳步,站在距離“朝廷鷹犬”一丈三的位置,也就是他的單手持著狼牙棒,所能夠得著的有效攻擊范圍以外。
黑袍壯漢的一顆心頓時墜落谷底:“都說諸葛孔明一生惟謹慎!依我看,這半儒半道的半大小子也是謹慎地很,剛才一招虎嘯鐵布衫,明明放倒眼前所有人,卻唯獨對我還有所保留。”
謝云煙雙手攤開,露出十幾個錢袋,示人以誠,可惜“朝廷鷹犬”看了一眼,沒有發現自己的失物,忍不住微微搖頭。
謝云煙也不客氣,隨后扔掉空空如也的錢袋,笑道:“周圍四野八荒的,這位兄臺身穿六扇門的官服,腳下卻是江湖人用的薄底軟靴,依我看應該是將一身本領貨于帝王,報效朝廷的仁人志士。”
黑袍壯漢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曉得對面的道人在為自己說好話,他沒有領這個情,自嘲一笑道:“什么仁人志士,不過是走投無路,不得不賣身朝廷,在官府下面奔走的鷹犬罷了!”
趴在地上還沒有緩過勁來的年輕人們,聽到自己聯手偷了一只“朝廷鷹犬”的財物,知道利害的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渾身不由主地哆嗦,不曉得其中輕重的人,混不在意地哼哼兩聲。
謝云煙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地頭蛇”,笑道:“這群小子不久前趁著圩市人流涌涌,與兄臺你擦身而過,致使錢袋不小心掉在地上,一不小心被人撿起,此時也不知道流落何方。依我看,他們也被貧道教訓過了,也算是為兄臺出過一口氣,不如就算了罷!”
黑袍壯漢聽到道人不是來收拾自己,而是為這幫“撿簍”的地頭蛇講和,心里暗中松了口氣,一下子就抖摟精神,開始拿捏身份了。
“唔……不是兄弟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錢袋里收著六扇門的腰牌,落在鄉野之間,恐怕會被惡人拿去亂用,到最后還是我本人背鍋。要我說,錢銀雜物就算是拜碼頭,交了借道水陸的腳費,至于那塊腰牌,朝廷發來的身份,我還得靠它保命!畢竟,仇家太多了!”
謝云煙聽到這里,點了點頭:“要不是前途無路可走,哪個江湖豪杰會為朝廷效命,被同道中人蔑稱為鷹犬。這事貧道不敢大包大攬下來,兄臺稍且歇息片刻!”
話音剛落,謝云煙轉身走向趴在地上,一直哼哼唧唧的年輕人,準備向他們問點事情。
這時候,那只“朝廷鷹犬”雙眼猛地睜圓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背后空門大露的道人,這是最強的刺激,或者可以說是誘惑,告訴他這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他心里狡詐多疑的老江湖部分,瘋狂提醒黑袍壯漢這很有可能是陷阱,可是久在公門行走,福威自用養成霸道性格的一面,卻迅速占據上風。
這只“鷹犬”忍不住身體往下一沉,頓地借力一躍而起,雙手握住狼牙棒,奮起全身十二成功力,朝年紀輕輕,就會“虎嘯鐵布衫”的道人后腦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