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凡軀,自生身胎兒之始,便沾染后天污濁,不復先天元胎之純凈。又以五谷雜糧,飛禽走獸,諸類生靈血肉果腹,肉殼中不知沉淀了幾多污濁。
故而,所謂修行之道,以呼吸、吐納、觀想之法、帶動渾身臟腑、經絡,達后天肉殼圓滿,臻先天元胎之境。返還先天本源一縷神魔血脈,以之錘煉血脈神性,化身上古神魔不死不壞之軀。
此為大荒無涯,天地無際,以人之一身,玄妙之無窮,證盡肉身無盡神藏,煉就不死不滅之軀,是為神魔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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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邑西南,山陰氏祖地!
山陰氏所謂的祖地,并沒有多少神異之處,只是山陰氏的先民們,一塊塊青灰色的丈許巨石,堆砌壘制的十幾間粗糙石舍。
然而,就這十幾間古老石舍,卻見證了山陰氏的先民們,自遷徙會稽山脈之后,一點點生息繁衍,并逐漸壯大的進程。
故而這些石舍雖看似粗糙古舊,但在這些山陰氏族人的心里,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更是山陰氏闔族上下,權柄中樞之所在,是商議族中大事、要事,不可或缺的重要場所。
此時石舍當中,有幾個耋耄老人聚著。這些老人雖須發皆白,但一個個身材魁梧,面色紅潤,氣血充盈,精氣神極足。
尤其當中幾位身軀魁梧的老人,眉宇間頗有獅虎咆哮山林大地之姿,一身的氣魄雄壯渾厚之極,渾然不似天不假年的老人,精氣神反倒是更勝青壯年不知多少。
這些老人就是山陰氏各脈各支的元宿耆老,與當代山陰氏首領共治山陰一萬一千五百戶,是如今山陰氏當之無愧的掌權者。
“咳,咳,咳……”
眾老中德望甚重的姒姓耆老,姒均末稍稍皺眉,道:“最近,大山里愈發的不太平了……山里面的東西,也越來越猖獗了。”
“咱看這形勢很不對頭啊……”姒均末兀自長嘆:“是不是咱這會稽山里,又出了什么狀況,不然不會有此異象?”
“近些時候,那些山里的惡禽兇獸,頻繁的徘徊在石邑四周,這些畜生的攻擊意圖都很明顯,看著就讓人害怕啊!”
“若非咱有祖上的傳世神兵鎮壓,群獸懾與咱們神兵兇煞厲害,不敢侵犯山陰祖地,怕是早就出事了!”
一位旁支耆老稍稍蹙眉,枯瘦干癟如老樹皮的手掌,輕輕按在身前的石案上,面上露出一抹愁緒,道:“看來這大山深處,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咱不知道的變故,不然這些兇禽惡獸未必會如此暴躁。”
“誰說不是呢……我家的黑細腰,這些日子里,似乎也是受到了驚嚇,沖著大山方向狂吠不止。你們都是知道的,我家那頭細腰身上,可是有上古天狗的一絲血脈,對危機的感知極為敏銳……”
又一位耆老在一旁念叨著,最后不禁搖頭嘆息:“莫非,是山里的哪個‘大家伙’,從長眠中蘇醒,要出來掠食?”
此言一出,似是觸碰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忌,幾個耆老話音陡然一滯,神容不禁浮現一抹刻骨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