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憨厚少年自一間石舍中走出,見著姒伯陽時身子一頓,躬身行了一禮,悶著聲道:“公子,您回來了!”
姒伯陽輕輕頷首,看著憨厚少年一笑,道:“呵……在外面疏通疏通筋骨,身子骨倒底是舒暢了些。徐崇他們三個呢?怎么就留你一個在家了?”
鐵牛憨憨的一笑,道:“他們三個啊……您還不知道他們,天天往演兵場跑,就想著修學兵法,一個個叫都叫不回來,俺可不去跟他們去湊那個熱鬧。”
“再說了,俺要是跟他們一起去了,家里不就沒人看著了嗎?”
“家里本來就不用你看著,在這方圓三百里的山陰地界,誰還能讓我遭了賊?”姒伯陽緩然搖頭,道:“你啊,性子就是太愚了。你要跟他們多學學兵法韜略,不能總在我跟前晃蕩,不然以后就憑一身蠻力過活?”
“嘿嘿嘿……“鐵牛聞言憨憨一笑,蒲扇般的大手撓了撓頭,也不出言辯駁。
“唉……你這黑廝!”姒伯陽看著鐵牛一副不以為杵的模樣,面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鐵牛、徐崇等四人自幼跟在姒伯陽身旁,由著姒伯陽這一世生父親自甄選安排。既是姒伯陽的兒時密友玩伴,更是他身旁得力的親信宿衛。
個個都是山陰氏中有數的天才,家世背景都頗為不凡。與姒伯陽的關系,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個中利害幾乎不容分割。
若非姒伯陽沒有覺醒一絲神血,無法真正踏入氏族決策之列,在某種程度上拖累了幾個親衛。
以鐵牛幾個的資質秉性、背景家世,乃至一身煉就圓滿神血的修為。如今最少也是個領五十甲兵,在氏族中具備獨當一面能力的少年人物。
往后順理成章的,就是姒伯陽未來班底之一,成為姒伯陽最為信重的鐵桿骨干的一部分。
只是,在這四人當中,相較與鐵牛的呆愚,徐崇三人心思略微活泛一些,懂得兵法韜略戰陣布列,也對這一方面頗為癡迷。
而鐵牛的修行天賦強則強矣,只是天生腦筋癡愚,就只認著姒伯陽一個人,除非是姒伯陽親自下命,否則寸步不離的守著姒伯陽。
若說幾個親衛中,鐵牛只能作為心腹親衛,那徐崇三人就是統兵的將帥之才了。
“山陰,四衛啊!”
姒伯陽心頭若有觸動,先前站于斷崖上眺望兩千玄甲銳士,呼喝山川之勢,引動的心緒波瀾,此時還尚未有完全褪去。
山陰氏能屹立會稽萬載長存,血脈繁衍生息不絕。除了他們是有崇氏苗裔,先人傳承下來的底子就厚,還有就是演兵場上的兩千銳士,足以鎮壓周邊的宵小覬覦。
那些銳士都是真真正正的戰兵,一旦拉開了陣勢,放開殺伐血氣猛然一沖,就是神魂級數的強橫人物,也要憾然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