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怎么了……您只是出去了幾日,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姒伯陽伸手緊緊的握住,姒重象垂落的寬大手掌,似乎想要從中感受到往日的力度。
“咳!咳!咳!”
或許姒伯陽的動作幅度過大,驚醒了昏昏沉沉的姒重象,姒象重有氣無力的咳嗽了幾聲,極為勉強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他唯一的子嗣,也是讓他唯一放不下的人,輕輕的喘了一口氣。
姒重象一代梟雄,一生不貪杯、不好色、不棧權,將自己數十載光陰,都傾注在了山陰氏的強盛上,可謂是一代明主。
只是身為梟雄的他,在心底依舊有著一片柔軟,尤其亡妻在臨去之時的殷殷囑托,讓姒象重愈發的放不下這個幼子。
“伯陽……伯陽……”
姒重象聲音嘶啞,竭盡全力的握著姒伯陽的手,恍若一頭將死的病虎,努力將尚未長滿乳牙的乳虎,牢牢的遮蔽在羽翼下。
“我……我……”
姒重象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糟糕的身體狀態,他與那一頭上古異種的拼死一戰,雖然僥幸的活了下來,可是那一頭上古異種,也給姒重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勢。
渾身兩百零六塊神骨,幾乎每一塊都有著少許裂痕,苦苦煉就的神魂,也在那頭上古異種的天賦神通之下,被生生磨滅了大半,只留下一小部分,維持著姒象重的茍延殘喘。
當然,姒重象雖不好過,可那一頭上古異種更不好過,在他最后的搏死一擊下,那頭上古異獸所受的傷勢未必比姒象重輕到哪里。
“首領,”
姒梓滿與幾位族老見著姒重象恢復知覺,心頭又驚又喜,只是看著姒重象緊緊攥著姒伯陽的手,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默默的停住了上前的腳步。
“梓滿……”
然而,姒重象在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后,一只手依舊死死的攥著姒伯陽的手,另一只手卻艱難的伸向了姒梓滿。
“君上,”
姒梓滿見著氣若游絲的姒重象,虎目之中不知何時醞釀了一層霧氣,他急步上前半蹲下,握住了這一只大手,神色中滿是悲戚。
“我……你……”姒重象喉嚨之中干澀之極,良良久久就只吐出了兩個字,每吐出一個字時,都要重重的喘上一口氣,似乎極為消耗氣力。
啪——
姒重象一只手牽著姒梓滿的手,另一只手死死的按在姒伯陽的手上,似乎有千言萬語,可一句話亦說不出來,定定的望著姒梓滿,眉宇間竟帶著一絲哀求。
“……”
姒重象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態,以他的傷勢能堅持到現在,大半是靠著他深厚修為強撐著,沒有絕頂寶藥逆天改命,根本撐不了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