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說話間,軺車已至南倉關隘。馭者停住車馬后,早在關隘前等候的熊力,上前道:“臣,南倉令熊力,參見主君,”
“熊力,”
姒伯陽不溫不火道:“你,倒是來的很及時,遠遠就看見你在關前站著。”
“不過,我記得臨行前,好像沒人通知你我會到南倉,你的消息很靈通啊!”
似乎察覺姒伯陽語氣中的不快,熊力誠惶誠恐,道:“主君賦予重任,命臣駐守南倉,為這南倉令,臣無時不戰戰兢兢。”
“這南倉可是儲有一百萬石的倉糧,萬一南倉有個什么閃失,臣萬死也不能贖其罪。”
“但是南倉臨近南蠻,時有野人侵擾,為了防備野人,臣不得不在南倉周邊廣設哨卡,作為預警。”
姒伯陽道:“這么說,我的車駕一靠近南倉,就被你的哨卡發現,并呈報給了你?”
熊力低頭道:“主君明見,”
姒伯陽臉色一緩,道:“好吧,你這個南倉令做的不錯,南倉與南蠻相聚不遠,自然要提高警惕。”
“那些餓瘋了的野人,為了幾石粟米,就能自相殘殺。這一百余萬石粟米,對這群野人的誘惑力可想而知。”
“只可惜,這些南蠻野人并非歸化的散部一般,世代在會稽與南蠻交界處繁衍,大部分習性與會稽氏族無異,還需要教化。”
“若不然,收服這群南蠻人,將其化為山陰氏的丁口,也是解決一患。”姒伯陽率先走入南倉,中行堰與熊力在后亦步亦趨。
一入南倉倉關,姒伯陽就見著一個個凸起的倉窖,密密麻麻的排列著。每一處倉窖的間隔不到一米,粗略一看足有上百個。
倉關內兵甲林立,雖然都是輔兵,但上千輔兵凝聚在一起,也是一股可觀的力量。等閑的流民野人,絕不敢侵犯南倉倉關。
在姒伯陽環顧時,熊力在旁道:“主君,臣按倉法而設,萬石為一積,一積為一窖,總共是一百二十窖粟米。”
“而且,這放于窖中儲存的粟米,保存時間極長,三年以內都不會霉變。只一個南倉的粟米,就足夠五萬人一年的用度。”
姒伯陽道:“粟米能保存三年之久,不錯,”
熊力道:“主君,咱這倉窖幾經修繕之后,如今才見成效。”
“咱們修建倉窖的時候,先用火燒烤整個倉窖的壁面,然后在壁面上涂抹一層青膏泥。”
“之后用木釘鋪設一層木板,最后在木板上鋪一層席,這樣存儲的糧食,就可以保存三年之久。”
姒伯陽點點頭,邁步走向一個倉窖前,打量著窖口,道:“這些粟米,應該有一些快成為陳米了吧?”
熊力道:“是的,有二十八窖的粟米,再有三個月滿三年。而這些陳糧,將會作為仆役們的口糧來處理。”
姒伯陽手按佩劍掩日,自嘲的搖頭,道:“哈,二十八萬石的糧食,我可是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富裕到這種地步。”
“眼睜睜的百萬石糧食,放在倉窖中發霉腐壞,想必其他幾個大氏族,都沒我姒伯陽豪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