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伯陽冷哼了一聲,道:“難道你敢說,諸暨氏對我們山陰,就沒點別的想法?”
“可笑,”
他卷起寬大的袖袍,慢條斯理的看著從方謖身上搜出來的文書,皺眉道:“這話你說出來,怕是你自己都不信。”
“嘿……你們好大的胃口,讓我罷兵息戰,把占據的丁口、土地,還給那些子姓余孽,你們這是把我當成什么了?”
姒伯陽對文書上的內容,嗤之以鼻,手掌一搓,化作一點火光,將布帛燒成灰燼:“是你們的應聲蟲,還是你們家養的狗?”
方謖費力的喘了口氣,質問道:“山陰首領,你可知……你到底在做什么?”
“肆意刑罰,施以酷刑,獨斷專行。你莫不是以為,你就無人可制,可以肆意妄為。”
“我諸暨氏上萬精銳之師,早已枕戈以待,八大柱石無敵之勢,威壓會稽各大氏族。你一定會為你的狂妄,浮出代價的。”
“代價?”
姒伯陽不禁大笑,道:“哈哈哈……我等著你讓我付出代價,不過這一頓鞭刑……你受也受了,你能把我怎樣。”
“難道,我非要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把你這個使節奉為上賓,任你諸暨氏予取予求,生殺予奪?”
方謖大恨,一口氣喘不過來,幾乎要被憋死:“你……不講理,”
“往常,你們都蔑稱我山陰氏為蠻子,既然被稱為蠻子,我就蠻子給你們看。你什么時候見過,蠻子是講理的?”
姒伯陽大手一揮,譏誚道:“咱們,反正都是要翻臉的,我也不與你虛與委蛇了。”
“只把你這個使節打一頓,又沒要你的命,你還想怎樣。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讓你在回去的時候,一不小心就遭遇野人。”
“你……我……”
這話說的,讓方謖又惱又恨,卻又無言以對。他從未碰到過如姒伯陽這樣劍走偏鋒的人,一時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憋屈感。
姒伯陽慢悠悠道:“別說我不教而誅,實在是你諸暨氏欺人太甚,我們這是被動應對。”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們的君子之腹,而是諸暨氏所作所為太讓我失望了,我看不出一丁點的善意。”
“為了拿下有鄮,山陰男兒流血無數,你們一句讓出來,我就乖乖的雙手奉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山陰氏,是諸暨氏的附屬。”
“沒這個道理吧?”
“你,你這蠻子,噗……”
被姒伯陽這一氣,方謖肝火上升,再也壓不下那一口氣,一口黑血吐出后,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一旁的中行堰連忙上前,掐住方謖手腕處,把了一會兒脈象后,笑道:“虛火上升,心火太盛,氣急攻心,沒有什么大礙。”
姒伯陽撇了撇嘴,道:“既然沒有大礙,那就把將他拉下去,中行你給他粗略調理一下。”
“神骨級數的修行人生機雖然強大,可你們也不要大意,不要讓他死在山陰。”
“咱們可以要他半條命,卻不能真讓他把命丟在這。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咱山陰氏還是要臉的。”
“可不能就這么拿人家使節的腦袋,給咱們祭旗,這樣好說也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