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撞上屠奉的主力,以甘籍手上的兵力,便是能僥幸脫身,也要折損大半士卒。
甘籍見玉符清光黯淡,將玉符收入袖中后,道:“白沙河那邊的軍情,還沒有傳來?”
“是的,”
一位將領皺眉,道:“我已經派了幾十精騎,前往白沙河一帶探察。只是這些精騎,到現在都沒把具體消息帶回來。”
“這,還沒帶回來?”
甘籍愣了片刻,徐徐道:“上君所說的三日之期,可是快要到了。但白沙河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傳來什么消息。”
“你們說,會不會是上君那里,出了什么變故?”
“這……應該不會,死在上軍手上的地祇,一只手都數不過來。白沙河一線,上君親自坐鎮,就算不能大勝,也絕不會大敗。”
一位中年將領道:“就算是吳國水師中,有地祇存在,我也不認為,那位地祇會是上君的對手。”
姒伯陽法力神通之強,堪稱會稽氏族第一。那一個個被姒伯陽斬殺的地祇,足以讓會稽氏族知道姒伯陽的強橫。
甘籍輕輕頷首,道:“是啊……我也是如此想的,以上君神通,就算是吳國國君親自上陣,也未必不能勝之。”
“何況,吳國水師之中,并無地祇人物坐鎮,姒伯陽若要出手,水師之中誰人可擋?”
“只是……我擔心的,是咱們等不到上君的援兵,就被屠奉所滅。”
甘籍嘆了口氣,道:“上君說是三日,可是我這心里,總是沒有底啊!”
費勁心思,將屠奉托在東南一線,甘籍自問已經盡力了。
以屠奉的法力神通,以及八萬精銳吳甲的兵煞神力。甘籍沒有被一擊即潰,十一萬大軍盡沒,已經是甘籍手段高明。
可是,甘籍能支撐三日,卻未必能再支持三日。屠奉作為吳軍統帥,也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不會在東南一線久托的。
一位青年將領,道:“不管怎樣,哪怕戰至最后,只剩一兵一卒,咱們也不能讓屠奉,跨過東南一線。”
“我等在,東南在,我等亡,東南亡!”
甘籍呵呵一笑,道:“好,咱們……與東南共存亡。”
一眾將領,鏗鏘有力,道:“與東南共存亡!”
所有人都知道,兩方實力差距過大。就算他們不顧世仇,愿意投降屠奉。
但是,屠奉這人性情酷戾,生殺予奪,就是他們愿降,也一定沒有什么好下場。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與其頂著百萬越人的唾棄,卑躬屈膝,向吳人乞活,還不如轟轟烈烈而死,生前豪杰,死為鬼雄。
“報,”
就在甘籍與眾將,決死之心已定的時候。一名斥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道:“報,白沙河軍情!”
甘籍與眾將大喜,道:“白沙河,快快呈上來,”
“諾,”
這斥候應了一聲后,自懷中取出一卷布帛,雙手呈上。
“……”
一眾將領爭先上前,站在甘籍的身側。這一份軍情,對于此刻的他們,委實太重要了。
姒伯陽消滅四萬水師之后,順勢而上,與他們兵合一路,反手一擊,把屠奉給一并留下,也不是不可能。
一下消滅掉屠奉,與他的八萬精銳之師。這般慘重的折損,足以讓吳國傷筋動骨,十年之內,沒有余力圖謀越地。
甘籍攤開布帛,掃了一眼上面的幾行小字,環顧左右,放聲大笑道:“哈哈,天佑大越,合該我大越大興。”
“好啊,好啊,”
一位中年將領從甘籍手中,接過布帛,面路喜色,道:“白沙河一役,一戰盡沒四萬水師,這是大勝,大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