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籍詫異的看著甘籍,道:“上君……”
姒伯陽輕輕一笑,若有所指,道:“吳國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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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隊儀駕,停于汾湖岸邊。
這隊車駕,只有五百余人。伴著車駕左右的,都是身著青衫,面白無須的仆從。
“姒伯陽……”
鐘石下了車駕,默默侍立一旁。姬諸樊站在青銅戰車上,手掌摩挲的腰間的吳刀,目光冰冷的看向對岸。
在得到前線兵敗的噩耗后,整個吳都都沸騰了。朝野上下,暗流涌動,醞釀著滔天怒火,一旦爆發,必要石破天驚。
十二萬兵甲的折損,再加上吳伯公子、地祇級大將的戰死。在揚州地界上,吳國何時吃過這么大的虧。
就連三苗、曲國等大諸侯,在吳國勢強的時候,都會對其退讓幾分。
區區的會稽氏族,竟敢對抗吳國大軍,還讓吳國大敗虧輸,損折大將,這口氣吳國上下都忍不了。
其中,最不能忍的,就是吳國國君姬諸樊,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若是連這都能忍,他就不是姬諸樊了。
所以,在吳國輿情將起的時候,姬諸樊這位國君,不去坐鎮國都,平息輿情,反而親自帶人駕臨汾湖一帶。
姬諸樊倒要看看,讓他輸的這么慘,連親子、愛將的性命,都一起輸掉的姒伯陽,到底有著怎么樣的風采。
只是,身為一國之君,與吳國疆域氣數相連。一舉一動,都備受天地關注,氣機演化之間,自有異象生出。
姬諸樊還沒到汾湖之畔,他的氣機勾連異象,浩浩蕩蕩,倒是先在汾湖一帶顯化了出來,似有萬千雷霆交織,經久不息。
而這還只是一國之君,行走在國土之上,天命顯化的氣象。
若是天子出行,更是了不得。萬神拱衛,萬靈依附,前有風伯清塵,后有雨師灑道,至尊至貴,不可想象。
可以說,人道天子之尊貴,不亞于天帝神王!
望著對岸旌旗連天,兵煞蒸騰,玄黑甲士無邊無沿的景象。姬諸樊低聲道:“這,就是會稽氏族的軍容?”
“依我所見,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就是不用我吳國的那幾支戰師,只遣一支偏師輕裝簡行,一樣能將之擊潰。”
這是看到會稽氏族軍容后,有感而發。
會稽氏族終究是沒落了幾萬載,往昔古越之時的無敵之師,早就隨著時光的流逝,成為了一堆堆枯骨。
此時的會稽氏族,不能說沒有繼承先人的遺澤。只是他們繼承的遺澤,在這幾萬年時光中,都消耗掉了不少。
以至于現在能有幾千精兵,就能稱得上一方大族,倘若能有上萬精兵,在會稽地界都能雄霸一方了。
若不是出了姒伯陽這個異數,憑著他強橫的神通法力,生生扭轉了敗局。就憑會稽氏族的實力,拿什么來抵擋吳國大軍。
就那二十萬甲兵,看著是很唬人。可是二十萬甲兵中,有多少是精銳之師,又有多少是戰力孱弱的輔兵。
最主要的是,吳國坐擁鎮國精銳,只需一萬鎮國精銳,再由一員上將率領,就能把這二十萬甲兵,里里外外清理一遍。
有時候,人多,不代表勢就大。
“呵呵,就是這樣一群烏合之眾,竟然讓我折損一員大將。”
姬諸樊冷冷道:“屠奉……說什么也不能讓其白死,寡人誓報此仇。”
說罷,姬諸樊反手抽刀,吳刀出鞘,這口傳世級數的神兵,流溢著絲絲寒光。
“上君,不宜動刀啊!“
見姬諸樊抽刀,鐘石連忙上前,低聲道:“上君憤懣,我等理解,可是傳世神兵威勢驚天動地,一旦出刀,動靜不小。”
“萬一,引來會稽氏族的高手,就麻煩了。上君乃是諸侯之尊,身負一國大運,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您若有閃失,吳國的天,可就塌了。”
鐘石擔心姬諸樊一時怒火上頭,不管不顧的驚動會稽氏高手。雖然他們的車駕,正處于吳國境內,可那也不太保險。
姬諸樊說會稽氏族的兵甲不強,可那只是相對來說。二十萬甲擺開陣勢,一般的神魔可不敢攖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