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還是一支有著晉升天兵潛力的鎮國精銳,足以讓會稽氏族實力更近一步。
若是真能煉出一支天兵之師,山陰氏立即就有了大國之基,等于是一下打通了未來晉升大國諸侯之路的大部份關卡。
有這個功績在身,山陰氏必不會虧待伊摯。只要山陰氏還存世一日,就不能忘了伊摯這位祭煉天兵之人,以及他的后人。
這在蹇渠看來,是一條進入山陰氏高層的終南捷徑。只要伊摯能煉出一支準天兵,怕是連姒伯陽都會被其驚動。
而作為引薦伊摯之人,蹇渠也能從中沾得不少益處。至少姒伯陽絕對會對其刮目相看,乃至愈發的重用他。
只是蹇渠對此越是熱切,伊摯的反應,反而越是冷淡。
伊摯道:“我不像你,執著于功名利祿,我是閑云野鶴,受不得束縛。”
“與其落入功名的羅網,還不如在太末氏,做個養馬的馬倌,老死于馬場,將一身所學,埋于墳冢之中。”
眼見伊摯對馬場念念不忘,蹇渠火氣上頭,啪的一下,一把將手中酒盞摔在地上,道:“伊摯,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已經不是那個當年,意氣風發,昂揚斗志的伊摯了。你看看,你看看,現在的你,醉生夢死,虛耗時光,與廢人何異?”
“空有一身本事,就想著在馬場了此殘生,你可真有志氣。”
蹇渠怒喝道:“好,你不是就想著在馬場混吃等死嗎?我讓你混吃等死,老子一把火,把你這馬場給燒了,看你還怎么混。”
伊摯一瞪眼,酒意上頭,也不示弱,捏著拳頭,道:“你敢,你燒一個我看看,敢燒我的馬場,那就試試我的拳頭硬不硬。”
“哼……”
蹇渠漲紅著臉,譏誚道:“誰和你比拳頭硬不硬,你能打的過我,但我不信你能打的過十個我。”
“下一次,我下一次,帶十個神魂高手來馬場。十位神魂人物,應該能壓你一頭了吧?”
果釀的后勁十足,再加上蹇渠、伊摯兩人,心頭這么一沖。二人不知不覺間,醉的滿口胡話,甚至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伊摯哼哼道:“你這人,無恥下作,好生沒趣,打不過我,就尋幫手,我恥于與你為伍。”
聽到這話,蹇渠哈哈大笑,道:“這可不怪我尋幫手,誰叫我能招來人手,而你只有你老兄一個。”
“行,我不以多欺少,找神魂人物來燒你的馬場。但你這馬場能保住,你這馬倌的位置,可就保不住嘍!”
伊摯眉頭一皺,道:“何解?”
蹇渠道:“我可以上稟主君,往太末氏發一道玉符,直接告訴太末氏之人,免去你的馬倌,諒他們不敢不應。”
“這招,就叫作釜底抽薪,我看太末氏不要你,你還能去哪里?”
伊摯道:“你這招,可是夠陰損的。”
蹇渠道:“沒辦法,對付非常之人,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你的煉兵之術,以及防風氏的神骨精粹,山陰氏誓在必得。為此用一些手段,太正常不過了。”
“你要知道,我家主君,即將一統會稽。只要在這會稽地界,任你走到哪里,都擺脫不了我家主君的眼線。”
“與其在我家主君眼皮底下,不得自由,還不如落戶山陰氏。如此一來,你我兄弟也能有個照應,你說的吧?”
面對蹇渠厚顏無恥的問詢,伊摯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醉眼朦朧,道:“沒想到,你別的沒學會,”
“你倒是學會仗勢壓人了,厲害,厲害,”
蹇渠道:“沒辦法,就這么點優勢,要是不會用,豈不是自廢武功?”
“呵呵……”兩人端杯,相視而笑。各自的笑,都帶著幾分玩味。
真耶!假耶!
不管真假,反而蹇渠是下定決心,不管伊摯怎么推搪,都必須把伊摯帶回山陰,綁也要把他綁回去。
在蹇渠看來,伊摯一個人的價值,就能抵得上萬精銳甲士,值得他費盡心機去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