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仲道:“話雖是如此,可您身為人君,豈可親身犯險。一百一千個神魂將士,也不及上君的安危重要。”
“臣寧可讓麾下將士,以命試器,也不愿見到上君,親身涉險。”
姒伯陽搖了搖頭,道:“糊涂,我姒伯陽的命是命,那些將士的性命,難道就不是命了?”
“沒有那些將士用命,我姒伯陽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整合會稽氏族,更別提一統越國了。”
“對我來說,只是可能遇到危險,對那些將士而言,其中的兇險,卻是九死一生啊!”
上陽仲嘆了口氣,道:“上君,如此體恤將士,臣代眾將士謝過上君,可……”
見上陽仲還要再勸,姒伯陽直接擺手,道:“太宰,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這陣器的試器人選,還有誰比能我更適合?”
“諾,”
上陽仲沉吟半晌,最后只得無奈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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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
數個時辰,眨眼而過,
“上君,這陣法……臣又調試了一遍,”
姒伯陽坐在校場中央的蒲墊上,上陽仲在一旁,一邊小心翼翼的調試著獸首青銅神柱的方位,一邊不住的說著禁忌事項。
“您可千萬記住,簡牘不能丟,身上的隨身物品,同樣不能丟,除了簡牘以外,身上最好不帶任何東西。”
“在進行虛空挪移的時候,要是遇上虛空風暴,千萬不能用肉身硬抗,您可以直接啟動簡牘,引動陣法,臣在這接應您。”
姒伯陽哈哈一笑,道:“上陽放心,只是試用一下你所煉的陣器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不至于,不至于!”
上陽仲沉聲,道:“上君身上的干系太重,臣怕有疏漏。”
眼看著姒伯陽親身涉險,上陽仲本身是不同意的。
可姒伯陽決定已下,上陽仲縱有百般不愿,也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將發生事故的幾率降到最低點。
若是由幾個神魂將士涉險,上陽仲也許會力爭做到沒有失誤,但絕不會如現在這般,緊張到手足無措的地步。
只因,姒伯陽與普通神魂將士是不一樣的,在上陽仲面前,死上幾百個神魂,都不一定能讓上陽仲看上一眼。
可作為一國之君的姒伯陽,若是有個閃失,上陽仲都不知道,該與另外二位輔臣如何交待。
誰也無法想象,初步統一的越國,在失去姒伯陽這位雄才大略的國君以后,它的未來又該走向何方。
最重要的一點,姒伯陽至今沒有子嗣,沒有明確的繼承人,他要是有何不測,整個越國怕是立時就會分崩離析。
當然,這些念頭只是上陽仲腦海中,無數繁雜思緒的一部分。
實際上,姒伯陽作為陸地神仙級數的大高手,有著不見不聞的先知之能。
只要不是層次高出姒伯陽太多,在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姒伯陽都會有明顯的感應。
而姒伯陽正是在接觸獸首青銅神柱后,沒有觸發心血來潮的危險預測,這才會要親自試器。
不說別的,姒伯陽親自試器的舉動,不管這里面有幾分是做秀,幾分是真情實意,神魂將士們都要承他的情,念他的好。
“能有什么疏漏的,“
姒伯陽說著,手指驟然一點,一絲法力元炁落下,引得非金非玉的簡牘,流溢出金光。
簡牘生出變化,立于校場八方的獸首青銅神柱,自有相應的變化。八尊神祇的大道之力匯聚為一點,轟然打破虛空。
轟隆隆——
對于姒伯陽來說,前方仿佛多出了一扇門。此時的他只要上前,稍稍一用力,就能推開這一扇門戶。
而姒伯陽也是這么做的,他伸手輕輕一按虛空,整片虛空徐徐坍塌,隨著虛空的漸漸坍塌,姒伯陽的身形也一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