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伯當然知道,倘若紀歷拉下臉,向那位求取寶藥,那位絕不會拒絕。
只是,要得到那株寶藥,紀歷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何況紀歷與那位的關系,到底是差了一層,更要分的清一些。
紀歷暗自咬牙,道:“只要,他肯出借寶藥,適當的讓步,也沒什么,都是一家人,讓一讓也沒什么。”
富伯暗暗嘆了口氣,應道:“諾!”
在富伯走后,紀歷閉目站在產房前,聽著發妻的痛呼,手按著身旁的房梁,青筋暴起。
就在紀歷心急如焚,已經亂了分寸的時候,紀宅的上空,驟然跳出一枚明珠虛影。
這枚明珠虛影,繞著紀宅轉了一圈,一圈過后,似乎震動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的向下墜去。
轟隆隆!!
明珠下墜,純陽元神之炁外泄,恍若大日落下,那股磅礴的力量,驚的紀歷連忙抬頭察看。
“紅日投懷,”
就這一抬頭,紀歷正好看見這一驚世異象,明珠所化的紅日,實在超乎紀歷這等層次的修行人的想象。
紅日之中,那股凌駕一切的氣機,讓紀歷手足僵硬,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紅日落入產房。
下一刻,紅光大盛,一陣陣熱浪撲打著紀歷的面頰。
熱浪過后,紀歷就聽到一聲嬰兒哭啼。這一聲哭啼,使得紀歷面露喜色,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
這時,穩婆推開房門,抱著初生的嬰孩,滿臉堆笑,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夫人生了位小主,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還是男丁,”
紀歷精神一振,大步上前,接過穩婆手里的孩兒,本來沉穩的他,竟笑的如同稚子一般。
“哈哈哈,是個男丁,男丁啊,我紀歷有后了,上蒼待我紀歷不薄,待我紀歷不薄啊!”
“快,傳令下去,今日是我紀歷大喜的日子,我紀歷有后,有豳氏當共慶之。”
一眾仆從,躬身道:“諾,”
紀姓乃有豳氏主脈,而紀歷雖非有豳氏首領,但他在有豳氏中身居高位,是僅次于有豳氏首領的存在。
因此,紀歷一朝有后,說上一聲‘有豳氏共慶之‘,并非是夸大其詞。
“哈哈哈,我的兒子,我有兒子了,”紀歷雙手托著新生兒,高高地舉起,一個勁兒的傻樂。
“哈哈哈……”
狂喜一陣后,紀歷抱著孩子,疾步走入產房。
只是,當紀歷看到床榻上,發妻那憔悴的面龐后,心頭猛地一痛。
他急切的上前,抓著發妻的手,竟止不住的哽咽道:“夫人,你受苦了。”
“都是夫君不好,都是夫君不好,”
望著陪著自己幾十年的發妻,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蒼白面龐,紀歷小心翼翼的暖和著發妻的手,到:“夫人,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