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伯陽與上清道人的關系,遠比第二元神還要緊密,始玄元三氣所化,一點神念寄托,演化而成。
所以,上清道人的所做作為,亦落在姒伯陽的眼里。
在上清道人拿下這頭鷙鳥之后,也不再停留,徑直化作遁光遠去。隱沒于重重深山。
對于上清道人的動作,姒伯陽了然于心,本就是一體同心,姒伯陽自是知道上清道人所思所想。
應該說,上清道人之念,就是姒伯陽之念,姒伯陽所想,就是上清道人所想。
哪怕間隔千山萬水,依然有一絲神念所寄。
姒伯陽呢喃道:“如今,兇鳥落入吾手,天機生變,不知那兩位,又會作何感想。”
這頭鷙鳥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稱得上是小青山界的應劫者,更是這一次劫數的起點。
說是因為祭煉萬魂幡,殺孽太重,引得天地相沖,劫氣肆虐。
事實上,還是因為這頭鷙鳥,在冥冥之中,順應了天地劫氣,成為大勢的一部分,才能引爆劫數。
沒有這份因果,姒伯陽根本不會讓上清化身對其出手。
徒具一絲異種血脈的鷙鳥。還不配上清道人特意針對。
在上清道人看來,天地萬物,無非草芥而已。便是東君、西君,看著威風,卻也只是籠中之鳥,井底之蛙。
想讓上清道人另眼相看,除非東君化身三足金烏,西君成為太陰玉蟾,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太陽帝君、太陰元君。
這等存在,才能讓有著天仙道行,已然著手先天一炁修行的姒伯陽,為之側目的資格。
而這頭鷙鳥的情況,又有所不同。
這頭鷙鳥從始至終,看似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但其神思已被劫氣引導,成為了劫數的傀儡,為劫數所操縱。
其一舉一動,莫不是帶著某種天命的成分。
他本身的跟腳,姒伯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劫數所具現,對姒伯陽有著相當重要的利用價值。
“天意,天心,天數,天道,”
姒伯陽的目光,跨越重重云靄,從上而下,望著這一方小青山界。
身處劫數之中,這對姒伯陽而言,何嘗不是一次機遇。
須知,煉氣士功行達到一定地步,就要歷經劫數,不管外劫、內劫,乃至天劫、道劫,每次歷劫,都是在生死之間游走。
因而,以這方世界之劫,進而窺見劫數運轉的一絲妙處,對姒伯陽這等人物,也是難得的體驗。
畢竟,小千世界的劫數,難與大千世界之劫相提并論。大千世界的劫數,就是大羅神仙一個不慎,都會永墮其中。
而小千世界的劫數,以姒伯陽的道行,不說不損不壞,也相差仿佛。
就是有一二強手,能給姒伯陽帶來些許麻煩,也傷不到他的根本。
“天意如刀,”
姒伯陽目光所及,天地漸漸陷入幽暗,東君、西君這兩尊破格存在的力量,使得這方天地規則不全。
天地本能的針對東君、西君,那股不可言說的殺機,極為的駭人。只是遙遙注視,就讓姒伯陽生出絲絲刺痛感。
這是極其不可思議的,姒伯陽道行高深,近乎于天仙一流。
能讓他感到刺痛,天地間積蓄的殺機,怕是已經到了水滿則溢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