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鳥若想長成蒼鷹,總是想在他人羽翼下成長,還是不成的。”
“老主持,這,”
姒伯陽眉頭一皺,此時的他,著實是有些舉棋不定。
說實話,別看他已經完全融合了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行為舉止與這具身體以前一般無二。
可是姒伯陽到底是初入這方世界,哪怕與原身契合的極其完美,也不敢說真的與原身一模一樣。
須知,就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都不可能一模一樣,在某些細微之處,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尤其是現在姒伯陽狀態特殊。他雖頂著‘玄機’的身份,也有著‘玄機’的記憶。
但要說此時的姒伯陽,就是真正的‘玄機’,還是差那么一點意思。
他需要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將‘玄機’的過往整理一下。
所以,姒伯陽才想再在懷化寺待一段時間,爭取將‘玄機‘的一切徹底消化,
到了那個時候,姒伯陽就是’玄機‘,’玄機‘便是姒伯陽。
只是,姒伯陽想的很好,可老主持現在卻要姒伯陽離寺,這無疑讓姒伯陽的所想落空了。
“走吧,走吧,懷化寺太小,容不下一個已經長大成人的皇孫。”
老主持慢悠悠道:“皇帝的暗諜,實在是厲害,這些鷹犬爪牙,已將懷化寺滲透的與篩子一樣。”
“老僧我每天做什么,說什么話,講什么禪,都在被皇帝的暗諜偵悉后,傳遞到皇帝的案上。”
“你說這樣的懷化寺,還能將你的存在,繼續瞞多久。”
“瞞不了多久了,老僧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皇帝知道你的存在之前,放你出寺。”
姒伯陽面色沉凝,老主持這番話,直擊要害。
呂后的暗諜,確實厲害無比,只要他們關注懷化寺。就有可能抽絲剝繭,找到姒伯陽。
而只要找到姒伯陽這位大乾皇孫,有了懷化寺藏匿姒伯陽的鐵證。那清算懷化寺,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了。
最后,為了自保也好,為了懷壞寺百年基業也罷,老主持都不能再讓姒伯陽,出現在懷化寺的院墻之內了。
皇家寺院地位特殊是特殊,一般暗諜不敢以蠻力亂來,可姒伯陽身份的敏感程度,足以讓暗諜們放下顧及了。
說來,皇家寺院寺院的地位再特殊,可暗中收養大乾皇孫,倘若上綱上線的話,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在封建皇朝,但凡圖謀不軌,無不是與造反掛鉤。
老主持明白,皇家寺院的牌子,雖然能讓暗諜忌憚,可一旦涉及到造反,那是絕無任何情面可講的。
為了闔寺上下,上萬僧人的性命,更不愿看到呂后遷怒佛門。老主持這才親自開口,讓姒伯陽離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姒伯陽也明白了老主持的顧慮,更知道他是必須離寺不可了。
再強留不走,萬一被暗諜看破身份,姒伯陽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畢竟,姒伯陽元神跨界而來,法力神通盡數被這一方世界的天地規則封禁。
這一方小千世界,已進入末法時代,術法的威力十不存一,還不如武夫的拳頭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