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那陣子追車中,克林根伯格在車燈的照耀下看到,前面卡車的車箱里人影亂閃,里邊可不只是一兩個人呢,再加上開車的司機,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在攔截自己,不好,對方難道是想把自己引進他們的圈套里?
想到這里的克林根伯格暗叫不好,指揮著沒受傷的士兵給這些傷兵略一包扎,就四散過后圍住了這個地點,如果對方真不是逃跑而是要對付自己這些人,那就一定會回來查看。
如果對方想逃跑,那就由他先逃,等到天亮,這些人想耍這種心眼兒都耍不了,留出點安全距離來,現在犯不上和這些亡命之徒較真兒。
雷震云走到傷兵附近時就不敢再走了,而是躲在一顆樹后仔細的察看著周圍,太暗了,本來就是在夜間,再加上又是在樹林里,視線更加受到影響,唯一現在好用的器官就是自己的耳朵,可是聽了這么好半天,周圍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久在叢林撕殺的雷震云知道,越是這樣外表安靜的時候就越不對勁,雙方埋伏著等的都是對方先爆露自己的位置,而局面對自己更加不利,因為對方這是在等天亮,而自己卻最怕的就是天亮。
略一盤算之后,雷震云索性抽出短刀匍伏著貼地爬行,一邊慢慢的爬,一邊把耳朵不住的貼近地面和樹干,都是躲在暗影里,那就是誰先找到對方誰占便宜。
爬出去幾十米之后,雷震云聽到他想要的情況了,前面不遠處就有人,大約也就10幾米遠,并且還持有武器,因為他聽出,不時之間,就有槍管碰到樹干時所發出的暗啞聲響。
雷震云在心中暗笑,到底還是露出馬腳了呀,可就在他輕輕爬著正在接近過去時,卻忽然聽到前面的聲音一陣異常,他要攻擊的那個目標竟然轉移了,雷震云大感意外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怎么跑了?跑又要跑到哪去?
前面的輕響過后,就又是一片死寂,雷震云失去了目標的蹤影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但留在這里不動卻肯定不行,所以他也只得換了個方向,又慢慢向前爬了過去。
看來這一次的對手不一般啊,只是從他不顧傷員的這個行為上,就知道對方的戰場經驗也極其豐富,雷震云現在一點都不敢大意,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可就算如此,他也越找就越覺得危險越來越重,因為四外的聲音若有若無,連他都吃不準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是不是有人躲著了。
克林根伯格的這個圈套并沒真打算一定要捉到什么,他現在進行的是一種自保行為,為的是能安安全全的熬到天亮,對方即然敢反擊,就說明不是傻就是真有本事,自己手下傷了好幾個,這些傷兵不但會拖慢自己的速度,更會嚴重暴露自己的位置,到那時就真的完全被對方壓制住了。
只有扔下這些傷員,等處理完敵人之后再去管他們,不然誰都逃不出對方的追殺,敵暗我明,要想有反擊的機會,就一定要脫離眼前的劣勢,給對方挖出個陷阱來等著他跳,可是克林根伯格也犯了個小錯誤,那就是他這回設的埋伏圈離那些傷兵太近了。
雖然他和埋伏的人一絲聲音都沒出,但那些傷兵的慘叫卻此起彼伏,吵的他們都聽不清楚附近的聲音,這還了得,如果對方真借著聲音的掩蓋過來摸自己的哨,那還不一摸一個準兒啊。
就這樣,在雷震云快摸到地方時,克林根伯格下令讓自己的人轉移了地方,這一下雷震云就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因為他現在都沒辦法確定對方的大致范圍,就這么在地上慢慢爬著搜?搜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沒別的辦法了,這么熬下去就是撞大運,撞到天亮也不見得有什么收獲,可是到了天亮,麻煩事也就多了呀。
還是用那些傷兵吸引一下四外埋伏的敵人吧,想到這里雷震云順著那些慘叫聲爬了過去,四外漆黑,雷震云靠著聲音來到這些傷兵面前,摸索著扳過一個傷兵的身子,照著他的腿上就是一刀。
一刀下去,這個傷兵嗷的一聲慘叫猛的從地上坐起,但卻被雷震云一刀柄又砸到臉上摔倒在地,這個傷兵捂著臉在地上一邊翻滾一邊喊道:“敵人,這里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