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讓我動怒……”
“還好我知道,這世上不可能存在圣人。”
“你必然是用了某種方法掩蓋了因果,能夠讓我這個化神修士都看不穿……果然好手段。”
“不過,這也只是無謂的掙扎罷了。”
“哪怕不需要斷罪術,我殺死你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的掙扎落在我的眼里實在是可笑至極……”
“那你為什么還不動手。”
當白隱的話響起,吳師弟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臉色一時間陰晴不定,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著吳師弟陰沉的臉。
白隱不由笑了,竟然毫無防備的走向他,同時,對靈堂里的楚凡開口講解道。
“楚師弟,你不是無法理解。”
“為什么天罪宗當了萬余年的名門正宗,忽然莫名其妙的墮落了嗎?”
“答案就在你的眼前。”
眼前?
楚凡還震驚于剛剛吳師弟忽然暴走變異,然后又險險壓制下來的一幕當中。
那一幕讓他心臟狂跳。
一名化神修士,竟是險些變成與天孽類似的怪物!
白隱走到吳師弟面前,抬起手,一柄普通的法劍握于掌心。
他并不急著動手,而是細致的擦拭法劍,明明劍身光可鑒人,上面沒有哪怕一絲灰塵。
吳師弟陰沉著臉。
一只手捂著脖子,另一只手提著刀,一動也不動。
明明兩人就在咫尺之間。
明明他只需要揮動寶刀,就能斬下白隱的狗頭。
他卻沒有揮刀。
白隱解答道。
“因為,早在靈氣之亂降臨時,天罪宗就變了。”
“天罪宗的傳承有缺陷……也不算全部都有,七成吧。”
“但是,正是由于傳承上的缺陷,這個連綿萬載的名門正宗,在亂靈氣充斥于天地間的那一刻,從掌門到長老……”
“化神期以上的修士,超過七成,都異變了。”
“他們的‘罪孽’膨脹扭曲,侵占了大半的身子,險些當場變成怪物……拼盡全力才勉強壓制。”
“但也因此,他們的元神、神魂、意識被‘罪孽’影響,扭曲變形。”
“至于這廣安城里,寄生了所有生靈的‘天孽’……”
“其實,不過是這些天罪宗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剝離出來的些許雜質罷了。”
“現在,吳師弟不敢行動,就是在拼命壓制體內的‘罪孽’。”
“一旦‘罪孽’暴走,他必死無疑。”
聽到白隱的話,楚凡如遭雷擊。
他完全無法想象,一個宗門超過七成的長老乃至掌門,全部異變成類似天孽的怪物,會是怎樣恐怖的場景……
站在原地的吳師弟,死死地盯著白隱。
“白隱……”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這些事情明明一直被隱瞞著,就連門內弟子都不了解!”
“……罷了,等我壓制了‘罪孽’后,直接殺你搜魂就是了。”
白隱聞言,停下了擦拭寶劍的動作。
眼底深處,些許白光流轉,他似乎窺見到了什么。
“哦?吳師弟,你還要多久才能壓制罪孽。”
“片刻而已。”
吳師弟冷笑了一下。
既然白隱全都知道了。
那他也攤牌了,不裝了。
“你拿著劍做什么?”
“不會以為你區區一個金丹修士,也能打破我化神神神……”
吳師弟話說到一半,變成了一個結巴。
他愕然的看著白隱拿起長劍,輕輕地捅向他的腹部。
這個過程十分輕柔,完全沒有用力。
可是,他化神境界的靈盾,竟然完全跟不存在一樣,甚至都沒有破損,直接把長劍放了進來!
噗嗤一聲。
這柄長劍毫無阻礙的刺進了他的腹部。
“第一劍。”
白隱含笑說道。
“吳師弟,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