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薛燔老師好奇,現場觀眾以及屏幕前的網友們都很好奇。
這次何幼美會帶來什么歌?
何幼安笑了笑:“我以前是孤兒,是村里阿爺給我拉扯大的。所以這首歌是給阿爺的。”
喔?
新鮮了!
現在選秀綜藝的歌曲要么是歌頌情愛的,要么就是打擦邊球的勁歌熱舞。在這種舞臺上歌頌親情的歌倒是少見。所以薛燔老師登時道:“那請開始你的表演!”
話音落,
舞臺上燈光齊暗,悠揚的鋼琴旋律響起。
依舊是相當抓耳的旋律,緩緩流淌出來的琴聲一下讓原本有些嘈雜的現場安靜下來。
隱藏在心底那些細微卻溫暖的情緒被勾出來——
然后,
何幼安的歌聲隨著旋律鉆進心間:“二零零四年,莊稼還沒收割完;孫女躺在我懷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電影,沒時間去看;妻子提醒我,修修縫紉機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鄰居家再借點錢;孩子哭了一整天,鬧著要吃餅干。”
“藍色的滌卡上衣痛往心里鉆,蹲在池塘邊上狠狠給了自己兩拳……”
“這是我阿爺日記里的文字,這是他的青春留下的散文詩……”
何幼安坐在高腳凳上,雙手握住麥克風入神而娓娓的唱著,仿佛她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訴說過往的故事。
唱著唱著啊,
兩行淚水從臉頰滑過……
越是如此,
她唱的越是動情。
她的腦海里同樣閃過許多畫面,阿爺在地里勞作他在田埂上抓螞蚱玩;阿爺回家的時候把他架在頭上開飛機。
老家的天很清澈,晚霞燒得像火。
他咯咯笑著,好開心好開心的……
小時候他當然也饞嘴,
也會纏著阿爺要這要那的。
只是他不知道阿爺會不會也跟歌里一樣因為無法滿足自己的要求而自責,更不知道阿爺會不會也在四下無人的時候給自己兩拳。
呼——
狗日的大驢!
你寫這么催淚的歌是想我死啊!
他很難過,
可越是難過,她唱的越用力!
好像要把這些年的窮困難過都發泄出來似的——是啊,對窮人來說,生活真的好難好難。
現場除去歌聲外變得一片寂靜,
觀眾臺上好多人聽著聽著就感覺嗓子眼像是堵著什么東西哽不出來,眼窩又酸又熱……
這樣的歌兒,
那看起來美得不像話的姑娘怎么會唱的那么深入人心啊?
如果不是受過生活的苦,
又怎么能把那么多的情緒揉進歌聲里?
呼——
原來她曾經那么苦嗎。
不單是觀眾們,就連導師們也紛紛動容。
薛燔老師摘下茶色的墨鏡低頭捏著鼻梁——他也苦過,他十年前就火過一次,可那次之后他就沉寂了。為了沖出封鎖,他嘔心瀝血十年!
哪怕做生意火了,也不忘曾經的音樂夢!
哪怕大蜜蜜和花天宇也都漸漸因為現場的情緒而紅了眼眶。
更不要說網絡上了……
一開始網友們還因為這突然起來的風格轉變而不適應,畢竟他們是來看大長腿熱舞的,心態處于LSP模式。
可誰能想到!
這大長腿娘們竟然玩這么一出?
誰沒父母啊?
誰沒受過苦?
國內富裕生活也才剛剛起步,二十年前的中國那是真的苦。
哪怕是如今東南沿海城市也不富裕,更不要說西南山區等地了。
一些年紀稍大點的九零后紛紛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那時候生活不賦予,很多農村出來的孩子每天的食物都是玉米面稀飯,或者纖維很多的番薯。
也就過年的時候才能吃頓好的。
就連壓歲錢都是兩塊五塊的……
可即便是那樣的日子里,父母也會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買塊裝在盒子里,小小的奶油蛋糕給孩子……等自己遞過去給他們分享的時候,他們又總會一臉嫌棄的說:
去去去,
我不愛吃這小孩兒的玩意兒!
其實啊,
怎么會不愛吃呢?
只是希望多出來那兩口讓孩子吃了,可以讓孩子臉上的開心多持續兩秒。
短暫的沉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