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則,斗雞場里的人太復雜了,有一些看著就不是善類,不是地痞流氓、就是土豪惡霸,而且連壓連錯,輸的眼睛都發紅了。
如果自己不停的贏錢,勢必引起這些家伙的注意,若是其中有人見財起意、生出歹心……自己和白饃恐怕就沒法安全回家了。
因此上,李昭故意輸了一局,這叫做知進知退、明哲保身!
“呸,又輸了,原來是個愣頭青啊!”
“我就說嘛,一個十幾歲的娃子能有什么眼力,之前就是瞎貓碰死耗子嘛!”
……
果不其然,輸錢之后,玩家們紛紛搖頭嘆息,認為看走了眼,不再跟風了。
李昭則淡然一笑,帶著白饃換了個地方,拿出一大塊銀子繼續下注……這次贏了!
接下來,李昭秉承著這一原則,每贏上三四局之后,就會故意的輸上一局,贏的時候默不作聲,偷偷的把錢收入荷包中,輸的時候則是頓足捶胸,聲淚俱下,仿佛自己傾家蕩產了一般。
如此做法,果然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過在下注過程中,有一位客人倒是引起了李昭的注意,此人三十出頭的年紀,身材瘦小枯干,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周圍有人叫他‘白日鼠!’
白日鼠:是對小偷的一種稱呼,專門指本領高超、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竊取他人財物的神偷!
別人都是用銀子、銅錢下注,這個‘白日鼠’沒有現錢,不斷從一個包袱里拿出東西:半月耳環、八曲長杯、琺瑯掛墜……全都充滿了異域風格,想來是從某個西域商人那里偷來的。
武安縣距離長安城不遠,走水路一天可至,來此經商的西域商人不在少數。
“活見鬼,又輸了……沒東西了嗎……啪嗒!
白日鼠的運氣很差,東西很快都輸了出去,急的他在包袱里摸來摸去,卻什么也摸不出來,可是沉甸甸的重量證明,包袱里還有東西。
最后這家伙急眼了,把包袱皮撕扯的粉碎,結果從夾層中掉出一枚鐵錠,長方形、顏色泛黑、上面隱約有淡淡的花紋,大約三四斤重,壓在了賭桌上面。
“白日鼠,你小子輸瘋了嗎,拿一塊破鐵疙瘩在這充數?”
“沒錯,有錢就玩,沒錢就滾,老子們可不收廢鐵,哈哈!”
周圍的客人們哄然大笑,言語中極盡挖苦之能事,雖然他們也輸了不少錢,可是看到別人輸的更慘,心里就會生出一種變態的高興。
白日鼠氣的臉色發青,可在包袱里摸了又摸,卻掏不出別的東西了。
‘嗯,這個是?’
與那些不識貨的賭徒不同,李昭目光一掃,立刻發現這枚鐵錠有點不一般,看著不是生鐵、不是熟鐵、也不是精鐵……這到底是什么呢?
一般來說,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半月耳環、八曲長杯、琺瑯掛墜……都放在了外面,這枚鐵錠反而藏在了夾層中,說明它的價值更在前者之上!
雖然不知是什么,可肯定是件好東西,自己得想辦法弄過來,以后或許有大用處。
“五十文錢,本公子要了,書房里正好缺一塊鎮紙,這個大小正好合適。”
“不行,這是從一個西域大商人身上摸來的,肯定是個好東西,至少值一兩銀子!”
“呸,再好也是個鐵疙瘩,就五十文銅錢,愛賣不賣,真拿本公子當冤大頭啊?”
“小公子別生氣,賣了、賣了!”
白日鼠已經輸紅了眼,當即一手錢,一手貨成交,鐵錠進了李昭的懷中,其他人毫無懷疑,只認為小家伙贏了不少錢,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惜白日鼠手氣很背,五十文錢很快輸掉,垂頭喪氣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