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是宋國邊關重鎮,我也得狠狠的啃上一口!”
望著前方固若金湯的琉璃堡,也力木清冷出聲。
他是十萬保夏軍的先鋒!
先鋒者,摧鋒突進,先登破敵!
焉有不戰而坐困于城下者?
“將軍,我等既無攻城的步兵,也無攻堅的重型武器,如何破敵?”
“依我看,我等不如于堡下扎營待大帥大軍齊至,而后并力破敵!”
身為先鋒副將的常應,神色凝重的出聲建議。
常應所提的是萬全之策,而也力木考慮的是大軍士氣,以及個人榮辱。
二者并無高下之分。
“不行!”
“我等已然是兵臨城下,若久圍而不攻,敵援軍又至,那吾等豈不是步了往利野猜的后塵!”
“今天必須攻擊!”
也力木斬釘截鐵的說出了最后一句話,他絲毫沒有給常應留下反駁的余地。
常應能想到的,他當然也能想到,其之所以要執意發動進攻,原因有以下兩點。
其一:面子問題,他在出征之前可是當著其余三虎和金緒的面,說了一大堆豪言壯語。
他若是不攻只圍,那不是自己把自己的話給吞回去了嗎?
將軍也是人,他們也是要面子的,有時候決定戰爭走向的可能就是與戰爭毫無半點關系的將領情緒。
其二:他麾下重甲騎兵雖然不善攻城,但不代表不能攻城,這個很重要,歷史上以重騎攻城的將領不在少數,譬如有著啼哭郎君之稱的金朝名將完顏撒利赫就曾經以重騎攻擊坐困孤城的吳氏兄弟。
也力木覺得以自己麾下人數之眾,兵卒之精,足以攻下這漢人駐守的堡壘,左右不過是多傷亡些士卒而已。
“那將軍您打算如何攻城?”
“吾等麾下的戰馬可攀不上城墻啊!”
高約十三米的堡壘城墻,絕對是重騎兵的噩夢。
“下馬步戰!”
也力木緩緩的說出了一個差點讓常應下巴砸到地面的決策。
重騎步戰,這是相當奢侈的一種戰爭行為,其就好比是讓坦克駕駛員脫離坦克,扛著炸藥包去炸碉堡。
“步戰!?”
聽聞這話的常應,差點一頭從馬上摔下去,他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道:“將軍,我等就算是下馬步戰,可我等怎么過那護城河?”
圍繞在琉璃堡四周的護城河,那是冷兵器時代步兵的夢魘啊。
身著重甲的兵卒一旦跌落入深好幾米的護城河,那基本上是死定了。
琉璃堡四周盡皆是護城河,唯一的入口則是一座吊橋,想要強攻下琉璃堡,那得先用人命把護城河填滿,然后在一口一口的啃琉璃堡的城墻。
也力木于原地思索了很久,道:“游過去!”
“游過去!?”
聽到這三個字的常應,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也力木一定是瘋了。
重甲騎兵負重動輒幾十上百斤,讓他們一邊躲避敵人的攻擊,一邊游過去?
這**不是強人所難啊,這是生生的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我意已決!”
“再敢多言擾亂軍心者,立斬無赦!”
此刻的也力木殺氣騰騰,雙眼眼珠泛紅無比,渾像是一個在賭場中壓上全部身家的賭徒。
“全體下馬!”
命令下達,兩萬名重甲騎兵對此雖然是疑惑無比,但出于職業素養,他們還是手腳利索的自馬匹之下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