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斷的用這句話催眠自己。
此刻的他已經有些瘋魔了。
他瘋魔去死不要緊,只是可惜了他身后的那些重甲騎士。
他們本該與堂堂正正的戰場之上,與敵國騎士正面對沖,以手中長槍決勝負,分生死,可現在卻得配著幾近瘋魔的也力木,往琉璃堡這個超大號絞肉機里鉆。
在隨后的半個時辰之內,重甲騎士們終于推進到了護城河旁。
這不過百五十步的距離,他們整整用了半個時辰之久啊。
期間超過七千名重甲騎士被琉璃堡內射出的箭矢放翻。
可以說他們前進的路途是用血肉一點一滴鋪就的。
“眾將士,隨我渡河!”
手持血紅長槍的也力木,沖著身后士氣幾乎低至冰點的重甲騎士們大吼下令,然后他縱身一躍,渾似一只鷹隼般飛躍過了寬不過十來米的護城河。
“走吧!”
“將軍都過河了!”
士氣低落的重甲騎士們咬了咬牙,然后一個個的往深不見底的護城河里面跳。
他們不是也力木,做不到縱身一躍就能跨過護城河,他們想要渡河,唯一的辦法就是跟上天賭,賭他們不會沉下去,賭箭矢不會射到他們。
萬余名重甲騎士齊齊跳進了護城河中,是時波浪迭起,整個護城河被塞得那是滿滿當當。
“他們真的是瘋了吧!”
擔任建威將軍府校尉的武安國,于陳到身后呢喃出聲,他的面容之上盡是愕然和難以置信。
他真的想不通城下的敵人是怎么想的?
他們是用腳后跟做出的決策嗎?
“眾將士,給我繼續射殺胡虜!”
陳到的面容同他的聲音一般冷硬如寒鐵。
敵軍跳入護城河的舉動無異于是把腦袋往他的屠刀下伸。
二千九百名建威將軍府的將士,聞令過后,有的拉滿弓弦,有的摸向了弩機懸刀。
箭塔已經沒用了,因為敵軍距離太近了,已經進入箭塔的攻擊盲區了。
不多時,密密麻麻的鋒利箭矢,自上而下的向護城河里沖去。
“咻,咻,咻!”
那些在護城河苦苦掙扎前行的重甲騎士們,看著頭上如雨點一般的箭矢,不由是心生絕望。
“噗嗤,噗嗤,噗嗤!”
少頃,護城河內傳來了連綿不絕的血肉破碎之聲,大片大片的重甲騎士中箭,然后一個一個的往護城河里沉,他們的血液卻從下往上冒。
整個場景異常的血腥驚悚。
“呼,呼,呼!”
就在這個時候,兩座二階陽炎塔開始了它們的花式屠殺。
塔尖之上連續不斷的向位于護城河當中掙扎的重甲騎士噴吐熾烈火焰。
“啊,啊,啊!”
常言道:“水火無情!”
那熾烈火焰溫度極高,只要靠近重甲騎士就能隔著盔甲將他們生生烤成熟肉。
重甲騎士中的聰明人見狀過后,連忙往護城河里潛,可這也是自殺行為啊。
護城河深十幾米,他們為了保持不沉下去已經是竭盡全力了,現在主動往下潛,那就別再想上來了。
火焰,水,箭矢輪流的向位于護城河里苦苦掙扎的重甲騎士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