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反應過來的劉保忠,朝著癱倒在地上的常應厲喝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雖然猜測到了也力木有很大概率遭遇不測,可打死他他也沒想到兩萬名重騎會在那么短的時間之內,被敵人一口吞掉。
在劉保忠的厲聲喝問下,常應帶著哭腔,道:“兩天之前,我與也力木將軍領兵至琉璃堡下!”
“那琉璃堡極為堅固,堪比宋人修筑的邊關重鎮,而我等既無攻關的步兵,也沒有攻城所用的器械,故我力勸也力木將軍不要攻擊堡壘,以重兵圍困敵人即可,可是也力木將軍根本不聽,一意孤行,執意要以重騎兵攻擊琉璃堡。”
“他讓重騎兵們下馬步戰攻擊,攻擊剛剛開始,我們就遭到了堡壘內敵人的極強阻擊,箭如雨下,數千重騎倒在了箭雨之中,我等好不容易跑至護城河旁后,也力木將軍又下令我等淌水攻城,可憐我族勇士于水中一邊掙扎一邊躲避箭雨,一個多時辰過后,我族勇士大部戰死于護城河內,也力木將軍也以身殉國,我僥幸帶著數十人脫逃!”
常應所說的基本屬實,除少部分加以潤色之外。
“蠢貨!”
“蠢貨啊!”
聽完常應的敘述過后,坐于帥位之上的金緒,不禁是對業以身死的也力木破口大罵。
重騎攻城,還特喵的淌水攻城,虧他也力木想的出來。
“大帥,三哥已然戰死,我們這個時候再苛責他就有點過了。”
“與其苛責三哥,不如考慮一下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頭腦冷靜的劉保忠,沉聲發言。
他是個相當聰明理智之人。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再怎么罵也力木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與其浪費唇舌于此,不如思慮一下以后的用兵戰術。
聞言,金緒點了點頭,道:“老四,你腦子一向好使,你說說我們該怎么辦吧?”
保夏軍四虎之中,排名第四的劉保忠,既是一位沙場搏命的將軍,亦是一名運籌帷幄的謀士。
他在保夏軍中起到的作用,是其余三虎難以企及的。
另外,他身上有一半的漢人血統,自小也是受傳統的漢人儒家教育,但他極為痛恨自己身上的漢人血統,并以此為恥。
四虎之中,論屠殺漢人之最,當屬這個以冷靜善謀著稱的劉保忠。
話音入耳,劉保忠于原地略略思索了一會,道:“絕不可再分兵了!”
“我等要時刻將力量攥到一塊,這樣的話無論是攻是守,那主動權都在我們手中!”
“漢匪畢竟數量少!”
“至于城防堅固的琉璃堡,我等可以圍而不攻,生生將敵人困斃于城內,我大軍集結在一起,也不怕漢人援軍來救!”
“假若漢人真的敢興兵來救,那我等就擺開陣勢一口吃掉就是了!”
“好,就依此計行事!”
對于劉保忠的提議,金緒是連連點頭稱好。
………………
臥虎山似一幅天然的界壁,它完美的將兩個國家、兩個種族割裂了開來,它以北謂之契丹,以南謂之西夏。
這日,臥虎山山腳之下,有兵營林立,煞氣盈天。
三萬名隸屬于沙州的擒生軍戰士就于軍營之內待命。
這三萬名擒生軍戰士由一萬名重裝騎兵,一萬名重甲步兵、一萬名弓弩手組成的,他們的兵力配比極為平均,統領他們的將領叫做張同,乃是沙州僅次于往利野猜的悍將,其隨然是漢姓,但其人卻是正兒八經的黨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