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一刻鐘之內,三千名神臂禁衛將身上所攜帶箭矢全部射光了,超過五千多名西夏重甲步兵被他們放翻,但仍有兩萬多名西夏重甲步兵踩著同伴血肉鋪就的道路沖至了銅瓜武士所組成的軍陣之中。
然后雙方就開始了慘烈至極的肉搏戰。
銅瓜武士抵死不退,西夏重甲步兵則是紅著眼不要命的往前沖。
雙方來回的拉鋸,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雙方軍士戰死。
此刻的戰場局勢是,銅瓜武士的硬陣已經被突破了兩列,超兩千名銅瓜武士永眠大漠,最后一列尚在苦苦堅持,最后一列當中不但有銅瓜武士,還有兩千多名手持彎刀的神臂禁衛。
他們也將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鑄造那可能出現的戰勝之機!
戰爭就以這種空前慘烈的方式進行著,之所以慘烈是因為在這種戰爭之中,雙方都沒有任何取巧的可能,想要贏,那就只能砍翻眼前所有敵人。
半個時辰過后。
最后一列幸存的戰士已經只有千五百人了(兩個兵種合到一塊),于前方指揮的吳璘此刻也是身披數十創,周身血流不止,看的出來,他和最后一列都撐不了多久了。
作為他們對手的西夏保夏軍也不好受,在剛才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內,有超過兩萬名重甲步兵身死當場,輕騎兵此刻是半點指望不上,中軍更是孱弱不堪。
說句老實話,他們的處境可能比武衛將軍還要差。
一直密切關注著戰局的史萬歲,其面容忽然變得冷清無比道:“火候差不多了!”
言罷,他回首看向了位于其身后待命的華雄,道:“華雄,我命你將本部鐵騎一千于正面沖擊敵陣!”
華雄的沖擊將是黎明到來之前的最后黑暗!
早就躍躍欲試的華雄,聞聽此令過后,頓時是變得激動無比道:“末將遵命!”
其應下命令過后,便勒馬向其麾下西涼鐵騎聚集的左翼奔去。
………………
不多時,戰陣左翼。
千名蓄勢待發的西涼鐵騎陣前,面色蠟黃好似得有重病一般的華雄,用其特有的嘶啞音調出聲道:“西涼的好男兒們,今日吾等要讓手中彎刀飽飲頑敵鮮血!”
戰前動員是相當有必要的!
“吼,吼,吼!”
聞其聲音的一千名西涼鐵騎,盡皆神色嗜血的狂吼出聲。
一道道呈漆黑之色的兵家煞氣于其軍陣之上凝聚盤旋!
“軍心可用!”
手持嗜血虎齒刀的華雄,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其撥轉馬頭,道:“好男兒們,隨我一同馬踏敵營!”
言罷,其一馬當先的向敵軍陣中沖擊而去,其勢宛若離弦之箭,勢不可阻。
千名西涼鐵騎見自家主將率先沖陣過后,皆呼嚎叫囂著向敵軍陣中沖擊而去。
“踏,踏,踏!”
黃沙在馬蹄之下飛揚,殺氣在每一名西涼鐵騎的心中醞釀。
西涼鐵騎沖擊的速度并不快,但勢頭很猛,他們的彎刀是倒持的,也就是說他們殺敵的方式不是揮砍或者劈刺,而是在戰馬快速沖刺之時,他們利用手中倒持的彎刀飛速的自敵人軀體之上劃過。(他們不需要揮動彎刀,因為敵人會避閃不及,自己撞上彎刀)
千名重甲鐵騎宛若沙漠里的一頭金屬巨獸,呼嘯著向敵軍陣中猛撲而去。
“重騎兵,那是敵人的重騎兵!”
被死死攔截在最后一道防線外的保夏軍重甲步兵們,此刻皆神色驚恐的望著前方滾滾而來的鐵流。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們現在已經是接近極限狀態了,那里還有精力去阻止抵擋來勢洶洶的重騎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