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山,崇佛殿內。
身著赤紅色龍袍的李元昊一言不發的盯著自保夏軍傳來的奏書。
奏書之上,字數不多,只有區區十余字。
“妹勒身死,其麾下大軍盡沒于沙州!”
這十幾個字如一記重錘一般,重重的砸到了李元昊的腦門之上,讓他一時有些喘不過氣來。
疼,太疼了!
這一次戰敗的損失幾乎可以追平數年之前的西河之敗了。
擒生軍鐵騎死多少他都不會在乎,可這次死的不僅是擒生軍,還有支撐西夏立國的重要支柱――鐵鷂子。
鐵鷂子整整陣亡一萬啊!
要知道偌大一個西夏,其國內鐵鷂子的數量才堪堪達到二十萬,現在一下子就損失了二十分之一,他要是不覺得疼那才是見了鬼了。
步跋子也是西夏國內的精銳兵種,這支精銳兵種的數目常年維持在六十萬左右,現在也損失近二十分之一。
可以這么說,這次慘敗是確確實實讓西夏這個龐然大物傷筋動骨了。
“父皇,可是前線戰事有變?”
開口說話的是最受李元昊寵愛的小兒子李諒祚。
此人性情狡黠機敏!
其見李元昊神色凝重不發一言過后,便馬上聯想到了前線戰事。
“嗯!”
龍椅之上的李元昊緩緩的將目光從奏書上移開,而后緩緩的吐聲道:“妹勒死了!”
“北征將士全軍覆沒!”
此話一出,殿內其余人皆是一呆,就連預料到前線可能出什么幺蛾子的李諒祚都神情呆滯,目光之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全軍覆沒?
鐵將妹勒兵敗身死?
西夏多少年沒有經歷過這種程度的慘敗了?
“父皇,這……這,不可能吧!”
李諒祚抬起滿是不可置信之色的雙眸看向了李元昊。
在他的印象之中,在沙州鬧事的漢人只不過是一群占山為王的土匪而已,現如今這土匪怎么就變成了一條吞噬天下的惡龍那?
“千真萬確!”
神色恢復平靜的李元昊淡淡出聲,仿若沙州之敗所造成的巨大損失都不足以讓其內心生出半點的波瀾。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李諒祚,其神色于短時間內一變再變,而后其面容之上閃過了一絲決絕之色。
富貴險中求!
他快走兩步至殿內中央,然后其鄭重其事的向龍椅之上的李元昊行君臣大禮,道:“父皇,兒臣愿將兵平叛,固我大夏河山!”
李諒祚的性格和其父李元昊簡直一模一樣,他們都強悍,狡詐,且從不甘居人下。
其受李元昊寵愛的最主要便是李元昊覺得李諒祚“類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