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道士與一名和尚被帶了上來。
兩人均是年輕人,身體強壯,二十歲上下。
道士顯得很豁達開朗,陽剛氣十足,外向型豪爽之士。
和尚則神情沉穩,眼中精光收斂,是冷靜型的精英。
曹威打量兩人,眼睛一亮,看兩人的體格,肯定是練過武的,很可能是頂級高手,是當特種兵王的料。
最令曹威滿意的,這兩人身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居然還是羅圈腳,這要是化裝成鬼子兵,誰看得出來?
咦,這兩個家伙不會是倭國人吧。
不是,可能是自小出家,經常盤腳打坐練功,自然而然形成羅圈腳。
道士看得出威哥是老大,打個稽首:“無量壽尊,在下玄真,俗名呂漢成,多謝長官救命之恩。”
曹威發現這稽首非常正規:雙手于腹前相交,左手大拇指指著右手無名指根節,右手大拇指掐右手中指梢節,左手其余四指抱右手。
同時,行禮時手與鼻相平,不高于鼻。掌心向內,掌背向外畫弧,滑落于胸口上,右手畫弧線向下右環繞,同時鞠躬。
如此標準的稽首,不可能是假道士,必是“老道士”,自小住在道觀,養成習慣。
“呂道長,道觀在何處?”
“道觀被鬼子燃了,全觀三十六人,只剩下我一個。”
“這么說,你與鬼子不共戴天?”
“不滅小鬼子,我一天不修道。呸,還修什么道,若是換神仙,道觀能讓小鬼子焚燒嗎?玉皇大帝在哪里,天師在哪里,天兵天將在哪里,在哪里?”
“殺鬼子,我會給你機會。請問,你可練過武?”
“三歲打起,練到現在。我很自信,普通幾十人,近不了我的身。有一回,我一腳踢死一頭野豬。”
“你是怎么被鬼子抓的?”
“我前來申城辦事,路上與和尚結伴,突然就被鬼子抓了。他們說要為一個叫佐藤良的人超度,連做法事三天。”
和尚上前,行了個佛禮:“正是如此。幸虧我等為長官所救,否則按鬼子的獸性,我們必死無疑。我親眼看到,那個大佐,砍了一個戰俘的雙手雙腳,說是要給他的兒子縫上。聽說,他的兒子被‘死神威’炸斷四肢。”
曹威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法名法真,俗名孫飛。”
“孫飛,你在哪座寺廟修行。”
“沒有寺廟了,被小鬼子的飛機炸了。寺中數十人,僅剩下我一人逃出來。從今天起,我不再信佛。如果有佛祖,為什么連寺廟都保不住,連普通老百姓都保不住?”
“孫飛,你練過武嗎?”
“練過,打一只老虎沒問題。”
曹威暗忖:我需要特種兵隨我一起殺鬼子。這兩人顯然是人才,好好訓練,必然能成為兵王。何況,他們與鬼子不共戴天,其中的仇恨可以化為無窮無盡的力量。
他笑問:“二位一路行來,有何發現,有什么感想?”
呂漢成狠狠說:“倭寇大肆殺戮,民不聊生。”
孫飛雙手合十:“道觀、佛寺他們都不放過,燒為廢墟、炸成碎片,道士、僧人死傷眾多。倭寇不是善類,是畜生。”
曹威點點頭,加重語氣:“二位請看,我軍將士為了抗戰救國,犧牲無數,我想請二位做場法事,超度英魂,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