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王舒月又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夏日炎炎,曬了一整天的屋子又悶又熱,王舒月住的這處山坳冬天風很大,可到了夏天,就只剩下幾縷清風,根本散不了這股西曬的熱氣。
王舒月滿身汗,粘嗒嗒的從床上爬起來,急忙往屋里甩了出一片冰霜,絲絲寒氣升起,抹著額頭上的汗,舒服的發出一聲輕嘆。
“爽啊~”
王舒月起身,拿起墻邊木架子上的毛巾,就著水盆里的水洗了把冷水臉,頓覺神清氣爽。
頭已經不昏了,早上總覺得使不上力氣的手恢復了力氣,王舒月覺得自己現在能一口氣跑幾百公里。
不過,院子里安靜得很,想來是那洗衣的少年已經離開了。
王舒月伸了個懶腰,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抱著濕汗的弟子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原以為那少年已經走了,卻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盤膝坐在樹蔭下的白衣少年。
可能打坐打得入神,她發出的動靜并沒有吵醒他,少年人仍舊坐得筆挺,紋絲不動。
王舒月見此,忍不住抬手扶額。
腦子清醒后,昨夜消失的記憶就回來了,兩片唇上下碰了碰,破口還有點刺痛,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昨晚昏黃路燈下那刺激的畫面,真是叫人臉紅心跳。
王舒月抬手扇了扇風,只覺得剛剛消解下去的熱意又涌了上來,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抱著臟衣服去了水池邊。
遠處太陽西垂,身前流水潺潺,一間竹屋,兩個人,一派歲月靜好。
王舒月輕輕撩動水池,把衣服放在里面漂了兩下,就施法將衣服取出,去掉水,掛在屋檐下的竹竿上晾曬。
當然,本身衣服也干了,無需晾曬,但做人的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總覺得曬過的衣服要干凈點,香一點。
先前少年洗好的衣服也掛在屋檐下,王舒月抬眼一撇,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內內,當即心里便是一驚。
不是吧,三省把她的衣服里里外外全給洗了?
抬眼輕撇樹下少年,腦補出他拿著自己的貼身衣物蹲在水邊搓洗的場面,王舒月只覺得“轟隆”一下,腦子炸開了。
“三省!”她叉腰沖那樹下喝了一聲。
裝著沒醒的少年頓時睜開了眼,扭頭朝她望來,茫然中帶著幾分試探,眼神詢問何事。
王舒月到嘴的說教就被他這無辜的眼睛看得噎住,好一會兒這才喏喏道:
“那個、下次我的衣服你不用給我洗了。”
三省站了起來,不解的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有什么為什么的!”王舒月惱羞成怒,色厲內荏的吼道:“讓你別洗就別洗了,沒有為什么!”
少年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哦。”
應著,眼看王舒月把屋檐下晾干的衣服全部收走,三省歪了歪頭,后知后覺,某人是惱羞成怒了。
不過,就是洗了她的貼身衣物而已,至于這么生氣嗎?
女人真奇怪。三省如是想到,同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好心辦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