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只有付出,來換取虛無縹緲的‘風平浪靜’。教徒這邊什么都不用付出,甚至災年還能進一步索取,搶錢都沒有那么快,難怪曹操會那么評價。
尤其這宗教,在濟南國已經發展十年以上,天知道起源在哪里,實際又發展了多少年。
于是第一個被剿滅的,就是這個邪教。把最硬的骨頭啃下來,其他的就容易啃了許多。
如此又過了十來分鐘,某個里閭之中,痕跡開始改變。
從步行變成馬車,甚至還有馬匹。唯獨方向沒有改變,依然是朝著西北方向過去。
“周圍……沒有別的痕跡,應該是這里換馬過去。如今天色已晚,百姓都已閉門不出,估計也找不到目擊者……”張鈺左右看了看。
其實最壞的情況,就是這個里的百姓,本身就是蚩尤邪教的信徒。不過馬和馬車的痕跡是新的,同時車轅碾壓的痕跡很深,這意味著上面坐著人,或者就是被綁的兩人。
“爾等何人?”話說當頭,已經有二十來人出現,來到張鈺面前。
大半夜的近百人在鄉里游蕩,被懷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不,一般來說上百有武器的壯漢在游弋,還敢上前質問,這反而有很大的問題。
“問一句,你們之前可有注意,有人在這里換乘馬車和馬匹?”張鈺反問,“那馬車上,應該是貧道兩個被綁走的學生。”
“你們誰看到沒有?”為首之人回頭問了句,這幫鄉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搖頭。
“我乃鄉中游徼,你也看到了,我們無人看到你所謂的馬匹和馬車。反倒是你們的身份,卻是非常可疑,請隨我走一趟吧!”為首之人說道。
此刻鄉里陸陸續續,有三五百個男男女女出來,包圍了張鈺等人。
這些人都手持農具,再不然也拿著石頭或者棍棒什么的。
看起來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不過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堅定。
“看來我們發現了一個蚩尤邪教的據點……”張鈺感慨。
那些綁匪為什么非要在這里換馬離開,當然因為這里的百姓,都是他們的自己人。
也就是感慨一下,和護法道兵們說話沒有任何意義,受力士們約束,也沒人會多嘴回復他。
“我若說動手,你們且護衛在我身邊。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保護我。”張鈺隨即回頭看向護法道兵,主要是里面的黃巾力士。
這命令必須要精確,否則他們可能真會只保護,不反擊。
甚至被打死,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前,也會護衛張鈺周全。
這張角煉制出來的黃巾力士,方便也是真方便。
可要說麻煩也是真麻煩,反正張鈺的用戶體驗并不是特別好。
也不等他們回復,隨即看向眼前這個‘鄉游徼’,身份應該真是鄉游徼,只是誰規定游徼就不能加入邪教的?
想當初朝廷宣布緝拿太平教徒的時候,冀州就有不少官吏,被打上太平教徒的標簽。
最后有些掛印而去,有些被迫跟著造反。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太平教徒。
“貧道就很好奇……”張鈺看向眼前這個游徼,看得出來,全村人都以他為首,“你們教派到底是如何讓百姓相信,蚩尤還活著,并且能借助教徒之身復活的?”
“你沒必要知道!”游徼淡淡一笑,“拿下這些惹怒蚩尤的罪人!”
“不是消滅異端嗎?”張鈺調侃道,“你這業務水平,也就一般啊……”
“拿下他!”游徼當即下令。周圍的村人戰戰兢兢的,開始朝著張鈺走去。終于,有人鼓起勇氣,拿起手中的石頭,朝著他丟了過去。卻是被道兵一巴掌,將石頭擋開。
只是這個舉動,立刻引起連鎖反應,村人們開始一鼓作氣,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