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單一的關系,別說是普通百姓,大部分的士卒都有夜盲癥。
一到夜里,這眼睛就和瞎了一樣,什么都看不見。
只有點起火把,在火把照亮的范圍,才能看得清楚。
否則張飛和馬超夜戰,也不會是‘廣布火把’了,夜戰只能那么大。
純粹的夜襲還真做不到,畢竟要行軍這火把不能少,否則會亂。
可火把多了,別人值守的士卒,當然會立刻發現,然后早早告知。
不過夜襲嘛,本來就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殺進營帳的時候,對方到底是睡得迷迷糊糊,還是剛剛出來集結,其實并不是很重要。
“這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我們怎么辦?打不打?”都尉有些糾結,他們也沒有召集地方豪強,因為召集也沒什么用。三千人,算是抽走青州大半的守軍,可對面賊人有兩千。
“很難說,說不定對方是真以為有數萬人,反而不敢走了。”屬下提議。
那么一說,都尉仔細想想還真有道理。畢竟幾萬人,要追上他們還不容易,橫豎都是要完蛋,還不如以塢堡死守,或許還能有轉機,比如說本部過來支援。
“那,我們現在,把火把熄滅?”都尉想了想問道,不說全部,主要是不再虛張聲勢。
“怕是不行,對方以為我們這邊有詐,更不敢動彈。”下屬想了想,“不若就強攻,對方遠道而來,而且還沒休息好,不是我們的對手!”
“也罷,就這樣!”高廉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于是當即吩咐,“全軍推進!”
大軍推進,抵達塢堡這邊,看著儼然就是一座小心城池的塢堡,都尉也覺得頭痛。
去年開始,這樣的塢堡越來越多。
作為出身豪族的他,自家當然也是這樣建設,防賊的確挺好用的。
可賊人攻占之后,把這里作為防御設施,要打下來一樣麻煩。
“塢堡里面的賊人聽著,青州都尉傳話爾等,若是現在開門投降,本都尉還能考慮饒你們一死!”高廉當然不會主動上前,派了個下屬上去傳話。
回答他的就是一支箭矢,黃忠親自射的,隔了一百多米。
塢堡這邊黑燈瞎火,對方根本你看不到,隱約聽到弓弦的聲音時,箭矢都已經射過來了。
再說州兵這邊還真就點了不少火把,把人都照亮出來了,反而更好瞄準。
這不,一箭命中面門的,這傳話的下屬估計也沒想到,賊人那么遠都能射殺自己。
都還來不及罵咧,人已經跌落馬下。
“豈有此理,這是要頑抗到底啊!”高廉郁悶,到了這個份上,不強攻不行了,“聽我號令,進攻塢堡!”
不情愿,不情愿能怎么樣?到了這份上,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回去,罷免官職都是輕的。
下面的軍官當然更不想打,可軍令如此,只能硬著頭皮殺過去。
可就三千人,包圍根本不可能,只能留幾百人左右戒備一下,然后兩千多人嘗試從一面打進去。
然后他們就被箭矢射得龜速前進,尤其軍官,他們的鐵甲在火光下反射光芒,非常顯眼,黃忠一箭一個的,一點都不含糊。
與此同時,早在一刻鐘之前,就偷偷從側面溜出去的典韋部,正在繞到州兵后方。
“就他們也好意思來夜襲?”典韋看著前方的州兵,“在我們面前,簡直是班門弄斧!”